在获得霸王色霸气的瞬间,站在船首的攸伦在其它人眼里变的有些不一样了。心情愉悦,攸伦朝着海风狂吼,如同幼龙咆哮,老威克感觉浑身汗毛竖立,手里的鳕鱼干啪嗒坠海;掌舵的格伦膝窝突然发软,险些撞上罗盘;正在甲板上挥斧的巴隆,斧柄在掌心爆出木刺;达格摩的眼中倒映着攸伦暴涨的虚影——暮色中,五岁孩童的轮廓扭曲成头戴珊瑚王冠的巨人,三叉戟直指烟海。
[探索:发现维斯特洛西海,获得80积分。]
——————————————————————————————————————————————
[探索:发现派克岛,获得80积分。]
派克城的黑石厅堂里,海盐与血腥味还未散去,就被另一种更沉重的寒意冻结。
豪饮号的战利品——成堆的丝绸、闪烁的金币、馥郁的香料——堆积在厅堂一角,本应是胜利的勋章,此刻却在摇曳的火把下散发着不祥的微光。水手们的醉醺醺的喧闹早已噤声,达格摩裂开的嘴角也紧紧抿着,所有人都垂手肃立,目光不敢触及厅堂尽头那如同礁石般矗立的身影。
铁群岛大王科伦·葛雷乔伊背对着他们,望着壁炉里跳跃的火焰,宽阔的肩膀绷紧如铁。空气中弥漫着风暴来临前的死寂,只有柴火爆裂的噼啪声,每一声都敲在人心上。
“满载而归?”科伦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铁锚砸在石地上,让整个大厅都震了一下。他缓缓转过身,鹰隼般的目光掠过堆积如山的财宝,没有一丝温度,最终死死钉在站在最前面的两个儿子——巴隆和攸伦——身上。
“泰洛西的香料,密尔的丝绸,里斯的宝石……淹神在上,你们抢回了一座金矿!我是不是应该替铁群岛好好的谢谢你们!”科伦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梁木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但你们是用什么换的?用你们的脑子,还是用派克岛的未来?!”
他大步向前,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最终停在巴隆面前,几乎与他鼻尖相对。巴隆能清晰地看到父亲眼中燃烧的怒火,那怒火并非针对战利品,而是针对更深、更致命的东西。
“擅自行动!”科伦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巴隆脸上,“在布达拉佛总督的眼皮子底下!你们以为自己是去赶集吗?!你们抢到了金子,也把敌人舰队的怒火引向了铁群岛!你们抢到了丝绸,也把‘古道’的愚蠢暴露给了整个狭海!”
他的咆哮在石壁间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鞭子抽打下来:
“谁给你们的胆子?!葛雷乔伊家的船,什么时候轮到两个毛头小子做主了?!你们抢回的每一块金子,都可能要用铁民的血来偿还!你们带回来的每一匹丝绸,都可能成为裹尸布!”
他的目光扫过攸伦,冰冷刺骨:“小聪明用错了地方!你以为撬开几个俘虏的嘴就万事大吉?你以为‘鬼火’的警告就足够避开所有风险?愚蠢!真正的风险是你们点燃的导火索!”
骂够了,科伦深吸一口气,那压抑的沉默比咆哮更令人窒息。惩罚的时刻到了。
“禁足!”他厉声宣布,声音斩钉截铁,“一个月!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派克城一步!你们的船,你们的武器,全部封存!好好用这一个月,用你们那颗被金子晃晕的脑袋,想想什么叫‘责任’!”
这严厉的惩罚让一些水手缩了缩脖子。但科伦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鱼叉,再次牢牢锁定了长子巴隆。
“巴隆!”科伦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千钧之力,“你!身为长子!身为我未来的继承人!非但没有阻止你弟弟的鲁莽念头,反而带头冲锋!你的罪责,远甚于攸伦!你的狂妄,需要更深刻的教训才能磨平!”
巴隆的拳头在身侧紧握,指节发白,他能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复杂目光。父亲的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尊严上。
“禁足期满后,”科伦一字一顿,不容置疑,“你去清理‘嚎哭岬’的藤壶!用你的手,用你的刀!在太阳底下!清理干净之前,不准休息,不准碰船!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才算完!”
“嚎哭岬!”人群中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那是派克岛东面最险恶的礁石区,终年海浪咆哮如鬼哭,礁石锋利如剃刀,附着其上的藤壶坚硬如铁,清理起来极其缓慢、危险而痛苦。烈日暴晒,咸涩的海水浸泡伤口,枯燥重复的动作……这对一个以勇武和自由为傲的铁种战士,尤其是骄傲的长子继承人,是比鞭刑更残酷的羞辱和折磨。
科伦的目光转向攸伦,依旧冰冷,但少了几分针对巴隆的那种沉重的失望和怒火:“你,攸伦。禁足期间,抄写《淹神古卷》、《铁种史》和《铁群岛律法》各三遍。用你的脑子好好记住,什么是‘古道’真正的规矩,什么是葛雷乔伊的责任!莉莎,”他瞥了一眼安静站在角落阴影里的金发女孩,由攸伦带回来的侍女,“由你监管他的墨水,确保他一笔一划,不得敷衍。”
这惩罚同样严厉(禁足、抄写枯燥法典),但与巴隆那肉体和精神双重折磨的苦役相比,显然轻了许多。科伦用这种天壤之别的惩罚,冷酷地向所有人宣告:地位越高,责任越大,犯错付出的代价也越惨痛。巴隆必须为他的领导失职和鲁莽付出远超常人的代价。
巴隆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紧咬着牙关才没发出低吼,眼中翻腾着屈辱、愤怒和不甘的火焰。他感觉父亲的目光像礁石一样压在他身上,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攸伦则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幽光,沉默地接受了惩罚。角落里的莉莎轻轻点了点头。
科伦大王不再看两个儿子,他转向堆积的战利品,目光冰冷如海:“至于这些……达格摩,按规矩分掉。葛雷乔伊家应得的那份,一半入库,另一半……”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决断,“换成粮食和木材,加固派克城和附近岛屿的防御。你们带回了金子,也带回了祸患。现在,都滚出去!”
水手们如蒙大赦,几乎是屏着呼吸、贴着墙根溜出了压抑的黑石厅堂,沉重的橡木门在他们身后合拢,发出一声闷响,隔绝了厅内冰冷的怒火与厅外略带咸腥的自由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