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璃继续，“第三，最后合击时机抓得不错，但准备时间太长。林婉儿引燃黑气晚了半拍，雷鸣冲刺提前了，差点错开。”
“我手疼。”林婉儿坦白，“一碰地就钻心地疼，反应慢了。”
“那就改流程。”云璃说，“下次由夜无痕先动手，他离权杖最近。他一动，你们再跟上。顺序不能乱。”
雷鸣挠头：“我习惯了冲第一个。”
“这次不一样。”她说，“敌人核心在后方，近战必须精准切入，不能蛮打。”
夜无痕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想明白这些的？”
“从屏障撑住那一刻就开始想了。”她说，“那时候我就知道，光赢不行，得知道怎么赢下来的。”
火堆噼啪响了一声。林婉儿把手往怀里缩了缩。
“其实……”她轻声说，“我有点怕。”
“怕什么？”雷鸣问。
“怕再来一次。”她说，“我们这次运气好。可下次要是没人觉醒，要是晨曦灵蝶没挺住，要是你们中间谁没站起来……”
她说不下去了。
云璃伸出手，轻轻放在她手上。“我们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因为我们会练。从明天开始，每天演练一次合击，直到每个人闭着眼都能接上。”
“你真打算接着干？”雷鸣看着她。
“当然。”她说，“我们是御兽师。不是打完一架就能休息的人。”
夜无痕低头看着自己的剑。剑身有缺口，映着火光，一闪一闪。
“你的计划里，有没有算上幻兽的极限？”他问。
“算了。”她说，“晨曦灵蝶这次耗太大，需要至少三天恢复。其他幻兽也一样。所以接下来的任务，只安排侦察和巡逻，不许强攻。”
“你倒是安排得明白。”雷鸣笑了，“像个队长了。”
云璃没笑。她看着火焰，声音很平。“我不是想当队长。我是不想再看到谁躺在地上，喊都喊不醒。”
风大了些，吹得火苗歪向一边。远处传来脚步声，几个轻伤的御兽师抬着担架走过，上面躺着一个昏迷的人。他们把人安置在避风处，盖上毯子。
“吃的还有吗？”林婉儿问。
“干粮剩一半。”夜无痕说，“水够。”
“省着点。”云璃说，“明天派人回营地取补给。走小路，别穿森林。”
“你觉得还会出事？”雷鸣挑眉。
“我不确定。”她说，“但刚才那块黑晶碎片，不该还在发热。能量应该彻底湮灭才对。”
三人都沉默了。
“要查吗？”夜无痕问。
“不。”她说，“现在所有人需要休息。等明天，伤情稳定了再说。”
她站起身，动作很慢。晨曦灵蝶跟着飞起，在她头顶盘旋一圈。
“我去看看其他人。”她说。
夜无痕也站起来，没说话，跟在她身后。
林婉儿望着他们的背影，小声说：“她越来越不像以前那个云璃了。”
雷鸣点头：“因为她必须变成这样。”
篝火还在烧，但没人再说话。有些人靠着石头睡着了，幻兽蜷在脚边。云璃一间间查看伤员，确认呼吸和体温。她走到最西边，停下。
那里有一块焦黑的石头，形状像断裂的角。她蹲下，指尖碰了碰。
石头表面还带着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