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也不耽误，当场盘膝而坐，取出青色玉简贴于额头。他呼吸渐重，额角渗出汗珠，体表开始浮现细小电弧。突然，他闷哼一声，胸口剧烈起伏，双手死死按住地面。
“怎么了？”林婉儿立刻起身。
“没事！”雷鸣咬牙，“‘裂穹引’第一层……要引一丝天雷入经脉……扛住了……就是有点烧心。”
他说完，嘴角溢出一缕血丝，但眼神清明，显然并未失控。
“够了。”云璃上前一步，“基础引导已完成，停下吧。”
雷鸣喘了几口气，终于撤去玉简。他抬手看了看掌心残留的焦痕，笑了：“成了。这招能用，就是得悠着点。”
林婉儿检查了一遍所有物品，确认育兽核已妥善收好，玉简归袋，古籍也用布帛仔细包起。她拍了拍行囊，轻声说：“东西都在，随时能走。”
云璃站在原地没动。她低头看着肩头的晨曦灵蝶，手指轻轻拂过它的背部。它依旧没有反应，像一片枯叶般静伏不动。
“对不起。”她声音极轻，“让你撑到最后。”
夜无痕走到她身边：“它是为了我们才耗尽力量。等找到安全地方，你再想办法唤醒它。”
“我知道。”云璃抬起头，目光坚定，“但我们不能等。风暴林失守的消息传出来前，暗影尊者一定还有动作。这本书里的东西，或许能扭转局面。”
“那就走。”雷鸣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我打头阵。”
“不。”夜无痕摇头，“原路返回太明显。刚才那扇门既然开了，说明这里有另一条通路。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绕开可能的埋伏。”
“你怎么知道那边安全？”林婉儿问。
“我不知道。”夜无痕看着那道缝隙，“但敌人如果真守在外面，最不会防备我们从新路走。”
云璃思索片刻，点头：“可行。但我们必须保持距离，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散开隐蔽。”
四人迅速整装。云璃将古籍绑在背后，育兽核贴身存放，晨曦灵蝶小心裹进内衬衣袋。雷鸣活动肩膀，体内雷气隐隐流动；林婉儿握紧炎狐的牵引绳，火焰在掌心跃动；夜无痕长剑归鞘，手始终搭在剑柄上。
他们一步步朝那扇新开的暗门走去。
石门缝隙约容一人通过，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出深浅。云璃取出一枚照明符，抛入其中。符纸悬浮半空，洒下柔和光芒，照亮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
“有人走过。”雷鸣蹲下，手指抹过台阶边缘，“灰尘有拖拽痕迹。”
“不是太久。”夜无痕观察墙面，“潮湿未凝，最多两个时辰。”
“不管是谁。”云璃迈步向前，“我们现在下去。”
三人紧随其后。刚踏上第一级台阶，她忽然停下。
袖中的金属片又热了一下。
她猛地回头，望向大厅中央的宝箱。箱盖仍敞开着，底部暗格空置，但在照明符的光线下，箱壁内侧似乎闪过一道极细的紫线，转瞬即逝。
她没说话，只将手按在金属片上，感受到它正微微震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怎么了？”林婉儿察觉她的停顿。
云璃摇头：“没什么。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