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重量。”她说。
四人依次踏上筏体。木料发出轻微挤压声，但整体稳定，吃水约半尺，未见倾斜。雷鸣在中央站定，调动雷力注入脚底，一圈微弱电光沿着藤索游走，测试传导是否顺畅。
“没问题。”他回头道，“我能感觉得到每一根木头的状态。”
云璃这才松了口气。但她知道，真正的考验不在浮起，而在渡河途中可能遭遇的攻击。
她转身取出兽皮囊，小心打开一角，确认钥匙温度正常后，取出晨曦灵蝶平时栖息的小型光晶石。这是她们惯用的能量媒介。她将晶石握在掌心，闭眼片刻，引导体内光之力缓缓渗入。
睁开眼时，她走到筏体边缘，指尖凝聚一点微光，开始在迎水面的主梁上刻画符号。菱形纹路一道接一道，共十二枚，均匀分布于两侧及前端。每完成一道，符文便短暂亮起，随即隐没入木纹之中。
“这是瞬发防护符文。”她边刻边说，“受击瞬间会激发一道光盾，虽然只能撑几息，但足够反应时间。”
林婉儿凑近看，“为什么只刻一半？”
“木头太湿，能量附着有限。”云璃擦了擦额角汗珠，“全覆反而不稳定，集中布防更有效。”
“需要我帮忙供能吗？”林婉儿问。
“不用。我会让晨曦灵蝶在关键时刻引导循环，节省消耗。”
她最后检查了一遍符文位置，确认无误后退后一步。晨曦灵蝶飞起，在筏体上方盘旋一圈，落下时轻轻触碰中央主梁，留下一道淡淡光痕——这是启动预备信号。
“可以了。”云璃说，“等水流稍缓就出发。”
四人合力将木筏拖至浅滩边缘。水面平静，但深处暗流涌动，偶尔有细小漩涡浮现。对岸石柱依旧笼罩在雾中，轮廓模糊，却始终牵引着钥匙的方向。
雷鸣蹲下身，用手探了探吃水深度。夜无痕站在一侧，默默检查冰剑的封印状态，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裂口，渗着血丝，但他没吭声。
林婉儿清点完最后一批药剂，轻声问：“万一它们又感应到钥匙怎么办？”
云璃望着河面，声音很轻：“那就别让它们有机会靠近。”
她伸手握住兽皮囊的系带，手指收紧。
就在这时，晨曦灵蝶突然振翅，朝下游方向轻飞数尺，又折返回来，在云璃眼前急促盘旋两圈。
云璃瞳孔一缩。
下游水面，一根原本静止的枯枝，正缓缓转动，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量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