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本质是混乱的聚合。”云璃一边维持引导，一边解释，“没有固定形态，靠吞噬能量维生。纯净有序的光能会破坏它的结构平衡，就像盐撒进血里。”
最后一块碎晶也被激活。
整条通道中段至此完全笼罩在光网之下。银辉所及之处，空气都仿佛变得清澈。那些曾弥漫四周的阴冷气息尽数退散，连地面的石缝都透出淡淡的暖意。
雾状生物终于溃不成军。
那团高大的融合体发出最后一声震荡，随即炸裂成无数小团黑影，争先恐后向通道深处逃窜。它们不再试图组织反击，甚至连迟滞战术都放弃，只剩下本能的逃离。
光域稳稳推进，直至将整个中段区域彻底净化。
云璃缓缓放下手，掌心的光流随之收敛。灵蝶轻轻振翅，飞到她肩头，翅膀上的光芒虽不如先前明亮，却多了一种沉静的质感。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银光，像是被光网反哺的能量余韵。
“成了。”雷鸣松了口气，抹掉额头汗水，“总算把这些鬼东西赶跑了。”
林婉儿拍了拍炎狐的头，脸上露出笑意：“我还以为要被困死在这儿。”
夜无痕没有放松警惕，他的目光始终锁定通道尽头。那里依旧漆黑，但在光域边缘的映照下，隐约可见一道石门轮廓静静矗立。
“它们退得太过干脆。”他说，“像是有人指挥。”
云璃点点头：“我也觉得不对劲。这些生物不该这么轻易就被驱散。除非……它们本来就不打算在这里决战。”
“那刚才算什么？”林婉儿问。
“试探。”云璃望向前方，“测试我们的手段，也测试这条通道的防御机制。”
雷鸣冷笑一声：“不管是不是试探，至少我们现在能往前走了。”
他迈步欲行，却被夜无痕伸手拦住。
“等等。”夜无痕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一块碎晶。那石头原本泛着银光，此刻却正在缓慢变暗，表面出现细微裂纹。
“晶石在衰减。”他说，“光网维持不了太久。”
云璃立刻反应过来：“说明共振不稳定。我们走之后，光域会逐渐失效，这些生物可能会回来。”
“那就留个记号。”林婉儿提议，“让它们知道这里不是好闯的。”
云璃思索片刻，转向灵蝶：“还能释放一次短程光波吗？不用太强，只要能让这些晶石多撑一会儿就行。”
灵蝶轻轻点头，双翼微张，一道柔和的银光洒下，覆盖所有激活过的节点。那些即将熄灭的碎晶重新亮起，虽然亮度不如先前，但至少能维持一段时间。
“走。”云璃站起身，率先迈出脚步。
她踏上光域边缘的第一级台阶，鞋底与石面接触时发出轻微声响。身后三人紧随其后，雷鸣断后，手中雷丝始终绷直，以防背后偷袭。
通道前方，黑暗依旧深邃。
但在那道石门附近，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微微反光，像是金属表面折射出的一线寒芒。
云璃的脚步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