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痕盯着幻兽,手中冰剑仍未放下:“它若真想夺取,不会等到现在。”
话音刚落,幻兽突然抬头,猩红的眼直直望向云璃。那一瞬,她竟从中看到一丝近乎哀求的神色。
“你说它是弱点……”她往前又走了一步,离幻兽更近了些,“可你明明……需要它。”
幻兽喉咙滚动,发出破碎般的低语:“……早已破碎。不配……承载。”
声音沙哑,却不再是咆哮。
云璃怔住。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颗金色心脏仍在跳动,光丝连接着她与晨曦灵蝶,也连接着整个密室的纹路。她忽然明白——这不是武器,也不是力量源泉。
这是试炼的钥匙。
更是被遗弃的信念本身。
“你曾是守护者。”她轻声说,“和我父母一起。”
幻兽身体一僵,眼中的红光微微波动。
“你失败了,所以选择了另一条路。可你心里……从未真正放弃过它。”
“闭嘴!”幻兽猛然挣动,光链深深勒进皮肉,黑血滴落,“我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回头!”
“那你为什么来?”云璃提高声音,“如果你只想毁灭,刚才就该直接摧毁这里!可你没有!你在尝试触碰它——就像现在这样,被压着,还要往前够!”
密室内陷入短暂死寂。
唯有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咚、咚、咚。
幻兽喘息粗重,头颅低垂,黑雾缭绕中,隐约可见他脖颈处一道陈旧的伤痕,像是被某种光刃贯穿所致。
云璃缓缓抬起手,掌心朝向那颗心脏。
“如果它真是弱点,”她说,“那就让我看看,守护之心,到底能不能撑住一场真正的考验。”
光丝骤然明亮,金色脉络顺着她的手臂蔓延至全身。晨曦灵蝶振翅高飞,在头顶盘旋一周,洒下的光芒与心脏共鸣,形成一圈缓缓扩散的波纹。
夜无痕瞳孔一缩:“你要做什么?”
她没回答。
光链开始轻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变化。被束缚的幻兽猛然抬头,眼中戾气与惊疑交织。
云璃向前迈出最后一步,站在金色心脏正前方,双手缓缓抬起,掌心相对,将那颗跳动的光球纳入怀抱。
温暖如春日初阳。
沉重如千年誓言。
她轻声说:“我不是来战胜你的。”
幻兽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
“我是来告诉你——还有人在守。”
密室顶端的光纹忽然全部亮起,金色丝线如潮水般涌向中央,将她与心脏、与晨曦灵蝶彻底连接。她的身影在强光中渐渐模糊,唯有声音清晰传出:
“而且,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