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脚下黑焰骤然翻涌，化作一道环形波纹扩散开来。地面开始下沉，裂缝中涌出黑色雾气，迅速凝结成一根根石柱，顶端浮现出与主控台相同的符文阵列。
整个大厅的结构在改变。
云璃心头一震——这不是战斗前的威慑，这是在启动某种更大的装置。
“你还想做什么？”她问。
“不是我想做什么。”暗影尊者望向她，眼神竟有一瞬的复杂，“是这个世界，必须走向终结与重生。”
他抬起手，指向云璃：“你体内的光属性契约，源自远古圣兽血脉。你的灵蝶，不是普通幻兽，而是封印钥匙之一。”
云璃怔住。
“你们一直在寻找的答案，就藏在这座据点最深处。”他缓缓降落，站在离他们五丈之外，“而我，只是比你们早一步找到了门。”
夜无痕突然冷笑：“所以你杀戮、操控、制造混乱，就为了打开一扇门？”
“牺牲是必要的。”暗影尊者语气平静，“就像你们刚才杀死影蚀一样。区别只在于，我能承受更多代价。”
雷鸣猛然抬头：“那你就不怕有一天，也被更强大的人当成棋子踩碎？”
暗影尊者看了他一眼，竟轻轻笑了。
“我已经死了。”他说，“早在三十年前，那个被称为天才的少年，在试图唤醒远古力量时，就被黑暗吞噬了。现在的我，只是执念的延续。”
他抬起手，掌心黑印缓缓旋转。
“但正因为已死，我才无所畏惧。”
云璃握紧了夜无痕的手，低声说：“他还不会动手。他在等我们崩溃。”
“那就让他等。”夜无痕冷冷道，“我们还没输。”
林婉儿抹去嘴角血迹，强撑站直：“我还能结一次印。”
雷鸣活动了下肩膀，咔嚓一声，旧伤处传来钝痛，但他咧了咧嘴：“再来一次合击，我还能扛住三秒。”
云璃点头，目光坚定。
暗影尊者看着他们，沉默片刻，忽然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影蚀会选择在这里发出信号吗？”
没人回答。
“因为这里，是他唯一还保有人性的地方。”他低声说，“他曾是我最忠诚的执事，也是第一个质疑我计划的人。我杀了他三次，他复活了三次。最后一次，他自愿献祭本源，只为拖延时间，等我亲自到来。”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你们以为是在对抗邪恶？不，你们只是在延缓注定的结局。”
云璃忽然开口：“那你为何还要现身？如果你真的无所畏惧，为何不躲在幕后，继续操纵？”
暗影尊者看向她，许久，才说：“因为我想亲眼看看，那个能唤醒晨曦灵蝶的人，到底有多大的勇气。”
他缓缓抬起双手，黑焰在掌心凝聚，形成一个缓慢旋转的球体，颜色深得如同宇宙尽头。
“现在，我看到了。”
他双手拉开，黑焰球体没有释放，反而向内压缩，变成一个极小的光点，周围空间开始扭曲。
云璃感觉到胸口一阵异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共鸣。
晨曦灵蝶突然剧烈振翅，发出一声清鸣。
暗影尊者的目光落在她胸前，那里，一枚从未显现的光纹正透过衣料浮现，形状与他掌心的黑印，恰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