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陷阱。”林婉儿低声。
云璃将玉瓶收起，贴身藏好。她站起身，左臂缠着的布条已被渗出的血浸透，但她没去换。“石板上的‘归者’，不是指他们回来了。是说，有人已经回去过，留下了警告。”
夜无痕收起地图，声音冷峻：“如果幽渊裂谷真是他们的新据点，那里面不止有残党，还有未完成的仪式。”
“我们必须去。”云璃看向三人，“不是为了追击，是为了阻止。”
林婉儿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我可以调配抗灵蚀药剂，但得先确认银尘的化学结构。”
雷鸣拍了拍雷豹幼崽：“它能嗅到能量流向，比地图准。”
夜无痕将冰剑插回鞘中：“我带古籍副本，比对沿途符文痕迹。”
云璃最后看了一眼防水布上的物证。晨曦灵蝶的光鳞逐一熄灭，唯有符文旁的那一片，仍在微微震颤。她伸手，将金属残片翻转——背面的根须状刻痕深处，银灰色物质正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向外蔓延，像是从内部生长出的脉络。
她将残片收入铁盒，扣紧锁扣。
“明天启程。”她说。
帐篷外，风卷起沙尘，拍打在帆布上。云璃走出帐篷，晨曦灵蝶落在她肩头，翅膀微光闪烁。远处山脊线清晰可见，幽渊裂谷的方向，天色灰暗，云层低垂。
夜无痕跟出来，站在她身侧。
“你相信石板上的警告？”他问。
云璃抬手，指尖触到蝶翼。光点飘落，融入风中。
“我不信警告。”她说，“我信留下警告的人。”
夜无痕沉默片刻，点头。
云璃转身走向营地边缘的幻兽休养区。火狐蜷在角落，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她蹲下，将掌心光核轻轻覆在火狐额前。光晕扩散，火狐的呼吸渐渐平稳。
雷鸣走过来，递上水囊：“它们还能走。”
“今晚休息。”云璃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明天一早出发。”
林婉儿从药帐中探出头：“药剂三小时内能完成。”
云璃点头，将水囊递回。她站起身，望向幽渊裂谷的方向。风忽然停了，空气凝滞。
晨曦灵蝶突然振翅飞起，悬停在她面前，蝶翼剧烈震颤。
云璃瞳孔一缩。
光核在掌心不受控制地旋转，指向铁盒方向。
盒缝中，一丝银灰色的细线正缓缓渗出，沿着地面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