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不规则的、棱角尖锐的暗金色碎片。
碎片之上，布满了属于另一个生命体的、充满了侵略性的法则烙印。
它就像一颗被强行钉入宇宙核心的异物，散发着极不稳定的波动。
每一次波动，都会与周围的混沌星海发生剧烈的冲突，激起一圈圈毁灭性的法则涟漪。
它在汲取混沌星海的力量来维持自身的存在，同时，又在用自己那格格不入的法则，排斥着星海的同化。
这根本不是融合。
这是一颗定时炸弹。
司徒黛猛地抽回了手指，仿佛被那股异种法则的气息烫到了一般。
她的脸色，比之前看到江掠被吞噬时还要苍白。
“糟了。”
她吐出两个字，声音干涩。
“江掠，你强行吞掉的那条法则，根本没有被你的神体消化。”
她语速极快，将自己感知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它像一枚法则之钉，死死地楔在你的生命本源里。它在和你的混沌之力互相排斥，互相消耗。”
“这种状态非常危险！”
司徒黛的表情无比严肃。
“这枚法则碎片就像一颗种子，一颗用你的生命力来浇灌的剧毒种子。短时间内，它强大的再生能力会让你看起来更强，伤势恢复得更快。”
“可一旦时间长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至高法则在你体内持续冲突，必然会导致法则反噬。”
“轻则力量失控，神智错乱。”
“重则……本源崩溃，你的混沌神体会被它从内部彻底撑爆！”
最后几个字，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江掠的心上。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背上那些若隐若现的暗黑色纹路。
他终于明白，这些纹路代表着什么。
那不是力量的象征。
那是他生命本源被异种法则侵染、开始出现不详异变的警示！
混沌神体，可以吞噬一切。
但吞下的东西，未必都能化为己用。
消化不良的后果，可能是致命的。
他必须立刻搞清楚，混沌神体真正的运转原理到底是什么。
一个被他暂时搁置的记忆，此刻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
瑶光圣主。
传承之殿。
以及那枚能够开启殿门的信物。
“或许，答案就在那里。”
江掠抬起头，漆黑的瞳孔中，所有的惊疑与不定都已褪去，只剩下不容动摇的决然。
“斩神”小队很快返回了位于阿尔法星门后方的庞大军事基地。
江掠没有片刻停留。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此次任务的战损报告、战功记录以及多维蠕虫的战斗数据，全部通过加密频道上报。
做完这一切后，他转身看向一直等在他身旁的司徒黛。
“走。”
两人并肩，快步走向基地中央那座象征着最高指挥权的银色巨塔。
在指挥塔底层的自助终端前，江掠调出了远征军最高指挥部的特殊申请界面。
他修长的手指在虚拟光幕上飞速跳动，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申请类别：特殊权限通道。
申请事由：紧急体质根源解析及法则融合辅助。
目标地点：瑶光圣地，传承之殿。
他输入自己的最高权限识别码，然后按下了提交的按钮。
光幕上，一个绿色的“申请已发送”图标，缓缓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