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踏进边境大营的主帐,脚底还沾着雪泥,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
“公主来了!”
“真是她?不是说被关了八年吗?”
“你没看错,腰间那枚凤佩,只有先皇后嫡出才能佩戴。”
几个穿兽皮的汉子挤在帐口探头,其中一个满脸刀疤的大汉咧嘴一笑:“嘿,总算来了个敢说话的。”
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沙盘前。顾清言已经等在那儿,手里捏着一支灵笔,正往地图上点朱砂。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疲惫,但嘴角还是翘了翘:“南疆使团卡在断魂岭,雪崩封了三道山口。西漠那边更绝,直接放话——不见真佛不烧香。”
我冷笑一声:“行啊,那就让他们见见真佛。”
转身掀开帘子,我对守在外面的传令兵道:“调三百精骑,带上御玺文书,从鹰嘴坡破雪开路。再传王嬷嬷埋下的十三号暗线,就说‘老槐树开花’,让她的人接应到底。”
那小兵愣了一下:“可……这命令还没经枢密院批……”
“现在军情如火,谁拦谁担责。”我盯着他,“你是想等血影教把你们全抓去当祭品的时候再递申请表?”
他脸一红,拔腿就跑。
顾清言走出来,掸了掸袖子上的灰:“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我说得够清楚了。”我翻了个白眼,“再说了,你不是最喜欢听我怼人吗?上次在国师殿,我一句‘退退退’炸了锁灵阵,你还偷偷画下来当糖画送人呢。”
他耳尖微微泛红,轻咳两声转移话题:“西漠使者要求你亲自到场才肯履约。他们信不过一个‘冷宫废物’。”
“废物?”我笑了,“那正好,让他们看看废物是怎么带他们打赢这场仗的。”
当天夜里,我们启程奔赴集结地。风雪扑面,马蹄踩在冻土上发出咔嚓声。赶到联军大营时,天刚亮。
营地建在断崖边上,旌旗林立,南疆的藤甲兵和西漠的铁骑分列两侧,中间是大周边军。气氛僵得像结了冰。
高台上站着两个使臣。左边那个披着豹纹披风,脖子上挂着一串骨铃,一看就是西漠来的;右边是个裹着青纱的女子,手指涂着靛蓝,掌心画着符印,应该是南疆巫族的代表。
我没急着上去,先让顾清言把抄录的令牌纹路和祭品名单交给随行文书,又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块焦黑的木片——是昨晚从阿岩身上取下来的,上面刻着和血影教弯刀一样的邪纹。
“这是‘断灵岩’的标记。”我说,“每个被选中的人,身上都会被种下这种东西。它会慢慢吸走你的灵脉,直到你变成一具空壳。”
顾清言接过话:“我们在乱石滩救下的老者,背部就有这个印记。而他原本是西漠边境的守将,三年前失踪,据说是叛逃。”
那西漠使臣脸色变了。
我这才走上高台,风卷起我的月白披风,凰纹玉佩在晨光下泛着金光。
西漠使臣抱拳,声音洪亮:“公主殿下,盟约虽已签署,但我族勇士需知——此战为谁而战?若仅为大周皇室私怨,恕难奉陪。”
南疆巫女冷冷开口:“我们也不愿做他人棋子。血影教覆灭已久,如今重提旧事,证据何在?”
我看了一眼顾清言,他冲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我抬手,激活玉佩,金光骤然扩散。紧接着,体内“叮”了一声——“梗力值+18”。
我咧嘴一笑:“家人们谁懂啊,打赢了仗才能分功劳,现在就开始抢指挥棒?”
话音未落,周身浮现出几行闪亮大字:“奥利给!”“稳了!”“这波必赢!”,光芒耀眼,震慑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