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镇衙门口挂了块布幡,拿炭笔写了“临时摄政厅”五个大字,贴在墙上。秦猛进来时正好看见,憋了半天才问:“这……合规吗?”
“现在我说的话就是规。”我翘着二郎腿,“等哪天皇帝亲笔诏书来了,我再摘。”
他翻白眼出去点兵了。
第二处是铁脊坡。
半夜运粮队遭袭,七八个黑影从山梁上扑下来,刀还没挥就被火油陷阱点着了,惨叫着滚下山坡。我站在坡顶往下看,火光映出几把掉落的弯刀。
捡起来一看,刀背上刻着些扭曲的符号,不像是异族文字,倒像某种祭祀图腾。我心头一跳,王嬷嬷以前说过,前朝覆灭时,有一支邪教专门在兵器上刻“血影旧纹”,说是能引阴兵附体。
我没吭声,把刀递给秦猛:“封存,别让其他人碰。”
他瞥了眼纹路,脸色微变:“这玩意儿……不该出现在这儿。”
“所以问题来了。”我望着北边未散的雾,“异族打仗,怎么用上了三百年前的邪教标记?”
他没答,只是默默把刀裹进油布。
第三站是寒鸦岭。
这里原本驻扎着三千边军,结果主将跑了,剩下一群溃兵占着城楼喝酒赌钱。我带人上去时,一个满脸胡子的校尉端着酒碗晃过来,醉醺醺地说:“公主殿下驾到,要不要来一局骰子定江山?”
我二话不说掏出铜钱,在他眼前一晃。
“尊嘟假嘟?这波伏击连bG都没配齐?”
“叮!”
【梗力值+18】
金焰炸开瞬间,他手里的碗直接炸了,酒水泼了满身。我盯着他:“现在,你是继续装疯卖傻,还是自己走下城楼?”
他僵了几息,终于单膝跪地。
当晚我在城楼召开誓师大会,点燃凰图残焰,火光映得半边天通红。底下将士列阵而立,不少人脸上还带着伤。
“今天不是收复三镇。”我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是收回家园。谁说公主只能困冷香殿?我偏要骑马踏山河。”
人群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吼声。
“公主万安!”
“随公主杀尽敌寇!”
我宣布设立“战时巡边使”,自任统帅,秦猛为副,当场斩了两个临阵脱逃的百夫长,首级挂上旗杆。同时下令,凡立功者,赏田宅,免税三年。
烽火台一座接一座点亮,边防线总算稳住了。
夜里我坐在城楼上擦那把刻着符文的弯刀,月光照在刀身上,那些纹路竟然微微发烫。我闭眼运转反读心术,试图感应残留气息,却突然听见一个极轻的声音:
“你找的东西,不在刀上。”
我猛地睁眼。
刀面映出我的脸,还有……一瞬间的重影。
那是个穿黑袍的女人,眉心一点朱砂,嘴角挂着笑。可再定睛,什么都没有。
我攥紧刀柄,心跳快了一拍。
这时秦猛匆匆上来:“公主,刚收到消息,北境最后一个哨站发现异族残部踪迹,藏在鹰嘴峡。”
我站起身,把刀插回腰间。
“走。”
“该去会会那位‘遥控器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