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外伤。”我摆摆手,把帛书拍在案上,“先看这个。”
顾清言立刻展开敌营结构图,悬在空中。他指尖一点,几处红斑浮现:“这里是归墟井入口,地下三层,守卫最严。但真正的杀招在这儿——”他划过一道虚线,“井底连着龙脊脉,一旦被污染,整个北境的灵气都会变毒。”
一名幕僚摇头:“证据呢?仅凭一张帛书和一幅图,就要调动三万大军深入敌后?万一是个圈套?”
“圈套?”我冷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敌营地下会有凰族封印纹?为什么他们的阵法要用玄冥骨血激活?为什么我母后的画像会出现在最机密的档案里?”
帐内一时寂静。
赵铁山摸着胡子,沉声问:“殿下打算怎么打?”
“不打不行。”我说,“但他们防的是强攻,怕的是奇袭。所以我建议兵分三路——主力正面佯攻,吸引注意力;一队从焚炉通道潜入,破坏归墟井阵眼;最后一队埋伏在外围,截杀逃窜的高层。”
“谁带队?”有人问。
“我去。”我直接说。
“不可!”赵铁山猛拍桌子,“您是主帅,岂能亲身犯险!”
“因为只有我的血能破阵。”我盯着他,“也只有我能活着走出归墟井。你们去,十个里头死九个。我去,至少还有五成机会。”
帐内鸦雀无声。
顾清言忽然开口:“我跟她一起。”
“你左肩还没好。”我皱眉。
“但我的灵笔还能画三十秒的瞬移路径。”他挑眉,“再说,你忘了上次遗迹的事?咱俩挨得太近,系统都联动了。说不定这次又能触发什么奇葩技能——比如‘嘴炮增幅十倍’?”
我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是想蹭我热度?”
“不然呢?”他耸肩,“堂堂顾家少主,总不能一辈子活在嘴强王者的阴影下吧?”
众人哄笑,紧绷的气氛松了几分。
赵铁山终于叹气:“罢了。既然两位都决心已定,我等唯有追随。明日辰时点兵,后日出发。”
散会后,我独自站在沙盘前,盯着敌营位置。
王嬷嬷不知何时出现在帐外,递来一碗药汤:“喝了它,至少能撑到井底。”
我接过,闻了闻:“又是夜归藤?”
“加了半片凤凰翎。”她低声,“最后一片了。”
我心头一震:“你把压箱底的都拿出来了?”
“因为下一战,没有退路。”她看着我,目光如钉,“公主,若您真的倒下,请答应老奴一件事——别让任何人,把您的眼睛挖去做灯芯。”
我手一抖,碗差点摔了。
她转身离去,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我低头看着沙盘,忽然发现敌营西南角有个不起眼的小屋,图纸上没标注用途。我伸手想去拨弄,指尖刚碰到模型屋顶——
“咔。”
一声轻响,屋檐塌了一角。
我愣住。
顾清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眉头微皱:“那里……昨天还不在。”
我盯着那个缺口,心跳忽然加快。
不对劲。
敌营的布局,好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