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是在下午醒的。
太医说他受惊过度，心跳一直不稳，醒来第一句话是问“那团黑雾走了吗”。
我让人把他抬到偏殿，自己端了碗温水进去。
他看见我，手指抖了一下：“姐……你真的……把那东西……”
“烧成炭了。”我说，“放心，它现在连冒烟的资格都没有。”
他松了口气，但眼神还是躲闪的，明显不踏实。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怕我权势太大，怕我借机夺位。
所以我没提朝局，也没说摄政的事，而是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包草莓味奶茶粉，递过去：“陛下，喝点甜的，压压惊。”
他愣住：“这……是啥？”
“现代高科技，提神安神助眠交友神器。”我拆开倒进碗里，加了点热水搅了搅，“尝尝，不好喝我下次带抹茶的。”
他犹豫了一下，小口抿了下，眼睛突然亮了：“这……还挺甜。”
“对吧？”我笑，“比那些苦药强多了。”
他低头喝了两口，手渐渐不抖了。过了会儿，忽然抬头看我：“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回避：“我想让你好好活着，也让大周活着。别的，没想过。”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终于开口：“自今日起，嫡长公主李圆圆，仍任摄政王，总揽朝纲，调度三军，凡有抗命者，视同谋逆！”
话音刚落，我脑子里“叮”地一声响。
【团队buff终极升级，范围内灵力恢复速度+70%】
金光从我脚下缓缓升起，像是有什么东西重新接通了。玉佩的裂纹没愈合，但温度降了下来，体内的灵力也开始缓慢回流。
成了。
***
傍晚，乾元殿外的龙旗重新升起。
我站在殿前台阶上，看着底下文武百官依次退去。有些人对我拱手，有些人低着头快步走开，但没人再敢当面质疑。
顾清言站在我身后，靠着汉白玉栏杆，手里把玩着半截灵笔的残片。
“你觉得他们真信你了？”他问。
“信不信不重要。”我说，“只要怕就够了。”
他轻笑一声：“那你接下来打算干嘛？歇两天？”
“歇？”我扭头看他，“你以为这是团建结束可以打卡下班？我刚看见兵部送来的折子，北边边境最近异动频繁，守将连发三道急报，说是雪线上出现了不明踪迹。”
他挑眉：“你要去？”
“不去不行。”我说，“这次要是再出事，可就没奶茶粉安抚皇帝了。”
他点点头，把残片随手一扔：“那我回去修笔。”
我嗯了声，正要转身回殿，忽然感觉脚下一沉。
不是累的。
是地底又传来一丝震动，极轻微，像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轻轻刮擦。
我和顾清言同时停下动作。
他看向我：“刚才……是不是又动了一下？”
我盯着地面，慢慢蹲下来，手掌贴在石砖上。
这一次，震动来自西北方向。
而且，节奏很规律。
就像……某种东西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