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禁军那边查得紧,说是户部出了漏子……”
“少废话。”那人语气冷了下来,“大人说了,只要春祭前没人进过后院藏书阁,一切照旧。要是有谁多嘴,就让他跟去年那个送茶的小丫头一样,‘病死’在井边。”
我屏住呼吸。
顾清言轻轻碰了下我肩膀,递了个眼神:要不要动手?
我摇头。
现在抓人没用,证据虽到手,但扳不倒整个链条。而且这宅子里一定还有别的暗室,说不定真正的主谋根本不在这里露面。
我悄悄从乾坤袋摸出一张空白符纸,咬破指尖写了个“查”字,然后用一点灵力裹着它,顺着通风口缝隙轻轻推出去。纸片随风飘了几尺,啪地贴在走廊柱子上,瞬间化成一道极淡的雾痕。
这是我跟顾清言约好的标记法,类似现代的“打卡定位”。只要他后续用灵笔感应,就能还原我留下的信息轨迹。
做完这一切,我冲他点点头,两人一齐从通风口翻出,落在一处废弃花圃后。
刚站稳,远处钟楼传来三更鼓。
“下一步?”他问。
“回去。”我说,“把玉简交给王嬷嬷,让她找人拓印备份。原件我亲自带进宫,面呈新皇。”
“你不担心路上被截?”
“怕啊。”我拍拍裙子上的土,“所以我不会走正门。”
他挑眉:“你还打算翻墙?”
“翻墙太显眼。”我笑出声,“我要坐轿子进去——打着‘江南灵器商队进贡’的旗号,光明正大走午门。”
“你就不怕他们认出你?”
“认出来更好。”我整了整斗笠,“让他们知道,这回不是钓鱼,是反杀。”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你这脑子,搁我们顾家早被供起来当祖宗牌位了。”
“谢了。”我摆摆手,“等这事完了,请你喝奶茶粉冲的热饮,加糖加料那种。”
我们沿着墙根绕到府邸西侧马厩附近,那里停着一辆我们来时装货的空车。刚掀开帘子准备换装,我忽然顿住。
地上有道影子。
不是我们的。
我缓缓抬头。
马厩屋檐上坐着个人,穿着青灰短打,手里拎着个酒壶,正慢悠悠倒了一口进嘴里。
“二位逛得挺尽兴啊。”他嗓音沙哑,“要不要我给你们掌个灯?”
我和顾清言对视一眼。
我低声说:“看来今晚的KpI,还得加个副本。”
顾清言叹了口气,抽出灵笔:“你说打不打?”
我活动了下手腕:“打是肯定要打的,但得讲究方式方法。”
然后对着屋顶那人喊了一句:“哥们儿,值班也不容易,喝的是哪家的散装烧?能拼一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