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太庙地宫。”他说，“前朝龙脉最后的锚点。你娘当年就是在那里，把龙气封住的。”
顾清言皱眉：“可现在龙气已经被污染，万一……”
“那就得有人重新封印。”沈老头看着我，“或者，彻底斩断它。”
我抬头：“什么意思？”
“龙气不灭，野心不死。”他声音沉下去，“你可以选择重启龙脉，成为新帝；也可以选择毁掉它，从此天下无龙。”
我愣住：“这……不是得搞个登基大典、祭天拜祖什么的？”
“不需要。”他说，“只要你站在太庙中央，以血为引，就能决定它的命运。”
我低头看掌心的印记，忽然笑了一声：“家人们，这锅我背了。”
沈老头没笑，只是把桃木杖往地上一顿：“但你要记住，一旦你戴上这玉，暗影盟会倾巢而出。国师不会让你活着回京。”
“那我现在不戴，他们就不追了？”我翻白眼，“我都炸了他们一场仪式了，早就是通缉榜头名了吧。”
顾清言忽然说：“我们得尽快回京。龙气紊乱，百姓已经开始生病，再拖下去，整个东城都会灵气暴走。”
沈老头点头：“玉佩能护你心脉，但无法恢复灵力。你现在的状态，撑不住第二次大战。”
我晃了晃扇子：“没事，我还有梗力。虽然只剩一成七，但关键时刻还能喊两嗓子。”
老头看着我，忽然问：“你刚才说‘家人们’，是什么意思？”
“啊？”我一愣，“就是……我习惯这么开头，跟朋友说话。”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你娘从前也总说……‘咱们的人’。”
我心头一震。
他没再解释，只是转身，拄着杖往林子深处走。
“前辈！”我喊住他，“您不跟我们一起走？”
他背对着我，声音很轻：“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的路，得你自己走。”
“可您知道的比谁都多，您就不怕我搞砸？”
他停下，没回头：“三十年前，你娘也是这么问我的。她说，‘沈叔，我若做错，天下会不会乱？’”
我屏住呼吸。
他说：“我当时说，天下从不靠一个人撑着。但有些人，生来就是要站出来的。”
说完，他继续往前走，身影渐渐被雾吞没。
顾清言低声说：“他走了。”
我站在原地，掌心的龙纹还在发烫，脑子里全是那句话。
“有些人，生来就是要站出来的。”
我低头看扇子，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来：
【梗力值+50】
【当前进度条：67%】
【新技能解锁：龙语共鸣（被动）——可感知龙气波动）】
我咧嘴一笑：“看来这玉，不只是个导航仪。”
顾清言靠在树边，脸色还是白的：“你刚才能撑住玉佩的冲击，说明血脉在觉醒。但代价是经脉受损，得休养。”
“休养？”我晃了晃扇子，“等我们走出这片林子，说不定追兵又来了。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最危险的地方——回京。”
他皱眉：“你确定？你现在的状态，连闪现都用不了几次。”
我抬头看天，月亮被云遮了一半。
“我不确定。”我说，“但我知道，要是我不回去，没人能拦住国师。”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这人，明明怕得要死，嘴上还不认。”
“我哪有怕。”我瞪他，“我这是战略性前进。”
他摇头，撑着灵笔站起来：“走吧。我还能撑一段路。”
我收起扇子，正要迈步，忽然感觉掌心一烫。
龙形印记猛地亮了一下。
我猛地抬头——
东边的天空，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