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抽了抽，没接话。
驿站内部比外面看着大得多，走廊四通八达，墙上嵌着幽绿的萤石照明。巡逻弟子一个个眼神呆滞，走路姿势僵硬，跟之前那些尸傀不一样，他们还有呼吸，但像被什么牵着线。
“这些人没死，但也不算活。”我压低声音，“像是被下了长期套餐。”
顾清言点头：“精神控制类法术，持续消耗对方神识，直到彻底归顺。”
“太阴间了。”我说，“比加班还狠。”
我们按着玉牌仿制的身份凭证一路通行，每过一道门都要验一次令牌。到了第三道关卡，我故意把铜钱掉在地上，滚到守卫脚边。
那守卫弯腰去捡，我趁机用指甲蘸了点清凉膏，在他衣角画了个微型追踪符——王嬷嬷教的冷宫秘术，专用来标记人形活物。
他直起身，毫无察觉地走了回去。
“走。”我冲顾清言使了个眼色，“跟着他。”
我们远远缀着那守卫，看他拐进侧廊，推开一道暗门。里面传出低沉的诵经声：“血归大地，龙脉可窃，愿以百魂为引，唤醒沉眠之主……”
我和顾清言对视一眼，悄悄绕到后方。
一处通风口藏在梁架上方，勉强能容一人趴下。我先爬上去，拨开铁栅，往下一看，顿时浑身发冷。
地下石室极大，百余名黑袍人围成环形阵，双手高举，口中念咒。中央祭坛上悬浮着一块残缺玉佩，通体漆黑，边缘却泛着金光，分明是龙佩碎片！
更吓人的是，一团黑雾正缠绕在玉佩周围，不断渗入其中。每当黑雾融入一点，空中就浮现出一段模糊的龙形虚影，扭动片刻后，朝北方——京城方向——轻轻一摆尾。
“他们在用邪法激活龙气！”我咬牙，“这不是偷，这是远程遥控！”
顾清言凑近通风口，眉头紧锁：“那块玉佩……是先帝驾崩时失踪的护国龙佩之一。”
“难怪母后留下的龙涎香会出现在符灰里。”我声音发颤，“他们早就开始布局了，连宫里的东西都摸清楚了。”
石室中央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进度如何？”
一名执事模样的人上前跪拜：“回大人，已融合三成，预计明日午时可完全激活。届时京城龙气将出现短暂紊乱，正是夺取摄政王权柄的最佳时机。”
“很好。”那声音冷笑，“李圆圆以为她掌控了皇权，殊不知真正的龙脉，从来不在她手里。”
我拳头攥得咯吱响，炎嘴扇在袋子里猛地一烫，像是要自己蹦出来。
顾清言伸手按住我手腕：“现在动手，你会死。”
“我知道。”我深吸一口气，“但现在不动手，整个京城都会变成他们的傀儡场。”
他盯着我：“你有计划？”
“当然。”我咧嘴一笑，从乾坤袋摸出一小包奶茶粉，“先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快乐水’的威力。”
我把奶茶粉倒在指尖，轻轻吹向通风口边缘。粉末飘落，沾在铁栅上瞬间变色，冒出细小的白烟。
“这是王嬷嬷特制的腐蚀粉，专克机关锁。”我小声说，“再过半盏茶，这栅栏就会断一根。”
顾清言看着我：“你就打算用奶茶粉炸了暗影盟分部？”
“不止。”我眨眨眼，“我还带了火锅底料、跳跳糖和自热包。你说，要是他们在仪式高潮时，脚下突然‘咕噜咕噜’冒泡，会不会以为地脉反噬？”
他沉默两秒，左耳朱砂痣微微泛红。
“你真是……”他摇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叮——检测到高强度网络梗输出，梗力值+20，当前进度条：99.8%。”
我握紧炎嘴扇，屏住呼吸。
栅栏上的铁条终于发出一声轻响，缓缓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