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外头传来脚步声。一名影察司密探快步进来,抱拳:“启禀摄政王,东市地窖昨夜有人换岗,我们的人混进去了,这是最新情报。”
我把密报接过来一看,眉头一跳。
“怎么?”顾清言问。
“他们在调人。”我把纸递给他,“北线一半骨干,全往南调动。”
王嬷嬷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变了:“这是要集中兵力?”
“不是。”我摇头,“是转移核心。他们怕我在京城动手,先把脑子搬走。”
顾清言抬眼:“所以江南不只是据点,是总坛?”
“很有可能。”我捏紧了那张纸,“他们以为把我引出去,就能在京里搞事。可我要是反手把他们的老窝端了呢?”
王嬷嬷忽然低声说:“公主,江南水网密布,地形复杂,你一个人去太险。”
“谁说一个人?”我咧嘴,“我带十个影察司,外加五名禁军精锐。轻装简行,日行百里,天黑前就能出城。”
“明天清晨出发?”
“对。”我看向窗外,“今晚把装备整好,噬灵剑再淬一次火,乾坤袋补满奶茶粉——战斗靠灵力,续命靠奶盖。”
王嬷嬷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我去给你缝件新内衬,防寒又防刺。”
顾清言还在画图,我走过去,把那封江南密信折好塞进他手里:“万一我路上失联,你就按这个节奏推演。每天寅时查一次地脉波动,要是江南那边灵气断流……”
“我就带人杀过去。”他接上话,抬眼看我,“不用你说完。”
我笑了下,正要转身,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他:“你说,这信是谁送来的?”
他一顿:“不清楚。但能用雁字三叠传信的,要么是江南老线人,要么……是想引你入局的人。”
“我知道。”我摸了摸腰间的剑,“所以才更要去看一眼。到底是救场,还是跳坑,总得亲眼瞧瞧。”
他没再拦我,只是把灵笔往袖中一收,淡淡道:“路上小心。你要是死了,谁给我报销画凤冠的灵力损耗?”
“放心。”我勾唇,“我活着回来,请你吃全糖去冰的珍珠奶茶。”
他笑了一声,低头继续画阵。
我走出议事阁,风有点凉。夜色沉沉,宫灯一盏盏亮起,像撒在地上的碎金。
影察司的人已经在偏殿集合,我走进去,把令箭往桌上一拍:“准备出发。明早辰时,城门外集合。”
众人领命散去。我站在空荡荡的殿里,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小包奶茶粉,捏在手里。
这玩意儿陪我熬过了加班夜,也陪我挺过了冷宫三年。接下来这段路,还得靠它吊着命。
我正想着,王嬷嬷悄悄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叠好的玄色劲装。她没说话,低头把衣服摊开,飞针走线,在内衬衣角缝了个东西。
我没看清是什么,只听见线尾“啪”地一断。
她把衣服递给我,转身走了。
我拿起衣服看了看,针脚细密,缝得结实。翻到衣角,摸到一块硬物,藏在布料夹层里。
是枚护身符,刻着一个“安”字。
我愣了下,随即笑了笑,把它塞回原处,披上衣服。
外面天还没亮,但我知道,这一趟,非走不可。
我握紧噬灵剑,走出宫殿。
马厩那边,已经有护卫在检查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