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怎么,心虚了?还是怕我说出‘暗影盟’三个字?”
国师终于变了脸色,手指猛地掐紧耳坠,嘴里开始默念什么。我没理他,转身看向龙椅旁那块空地。
“从今日起,朝会由我主持。”我说得平平淡淡,“有事议事,有冤申冤。谁想动刀,我奉陪。谁想讲理,我也奉陪。”
说完,我走到御阶前,站定。
没人再反对。
父皇还在铁栏后,一句话没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不指望他现在就认我,也不需要他点头。我知道,这一局,我已经站到了台上。
顾清言走过来,低声问:“接下来怎么走?”
“等。”我说,“等他们出招。”
他点头,站到我侧后方,手依旧搭在灵笔上。
国师慢慢退到了殿角,背对着光,手指在袖中快速掐算。二皇子被侍卫拦着,不能离席,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空气紧绷得像拉满的弓。
就在这时候,殿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宫人那种轻缓的步子,是硬底靴踩在石砖上的节奏,一下一下,像是催命。
所有人目光都转向门口。
一个身穿灰袍的内侍走了进来,低着头,手里捧着个木匣。他走到殿中,单膝跪地,把匣子举过头顶。
“陛下有令。”他声音干涩,“召摄政王、二皇子、国师,即刻前往勤政殿议事。”
我皱眉。
父皇不是还在铁栏里吗?什么时候能发令了?
顾清言眼神一凛,罗盘悄然转了一圈。
我没动。
“你家主子现在说话,是靠心电感应?”我问那内侍,“还是说,他已经换了个人?”
内侍没抬头,也没回答。
我盯着那木匣,忽然觉得不对劲。
昨天玉扣共鸣时,那滴血是从屋顶落下来的。
而现在,这木匣的边角,有一点暗红,像是干掉的血渍。
我慢慢抬起手,指尖还沾着昨夜那滴血的余温。
顾清言轻轻碰了下我手腕。
“别接。”他说。
我没收回手,也没往前伸,就那么悬在半空,盯着那木匣。
灰袍内侍的手,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