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是疯,胆子还不小。”守卫甲也走过来,站在门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劝你省点力气,三天后喝完毒酒,咱们还得给你收尸呢。”
我没抬头,手里的银簪已经撬开了大半边窗框。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吹得我头发乱飞,冷得我直打哆嗦。
我喘了口气,低声说:“你们说我要死,我就得死?”
守卫乙笑出声:“不然呢?你一个废人,没修为,没靠山,连根像样的簪子都没有,拿什么翻盘?”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银簪,锈得发黑,尖头有点弯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把簪子插进另一条缝隙,双手用力一扳——
“咔啦!”
整扇窗猛地松开,晃了两下,差点掉下来。
我伸手去扶,指尖刚碰到窗框,一股劲风突然从背后袭来。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一股力量震得往前扑,胸口撞在窗台上,闷哼一声,手里的银簪“当啷”掉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耳朵嗡嗡响,喉咙发甜,想爬起来,可四肢像被抽了筋,动都动不了。
守卫甲站在门口,掌心还泛着淡淡的灵光。
“别白费力气了。”他说,“这殿里设了禁制,靠近门窗三尺,就会被震开。你要是不信,可以再试一次。”
我趴在地上,手指抠着地面,灰扑扑的砖面磨得指腹生疼。
我慢慢抬头,看着那扇摇摇欲坠的窗。
风从破洞里灌进来,吹灭了油灯。
黑暗里,我听见自己喘气的声音。
我动了动手指,慢慢朝地上的银簪爬去。
指尖终于碰到它的时候,我把它攥进了掌心。
冷。锈。但还在。
我闭上眼,心里却没死。
这具身子是废的,这地方是死的,这命,也快到头了。
可我还没认。
我一个社畜,能在老板眼皮底下偷偷改简历,能在裁员当天笑着交接工作,能在996中活到三十岁——
现在,让我在这破殿里等死?
不可能。
毒酒要来,那就等它来。
可我李圆圆,哪怕死,也要死得让他们记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