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香听着杨珊珊的话简直笑的合不拢嘴了,“哎呦,那可真是借你吉言了,二柱,你听见你珊珊嫂子的话没?以后我给你安排相亲你可不能再糊弄我了啊。”
刘二柱从刚才提到自己就把自己缩的和个鹌鹑似的,如今被自家奶奶点到头上,迫不得已道,“奶奶,我才刚20岁不着急,我现在得先立业再成家。”
说到这儿,张翠香就有些生气,“你20岁了还不小啊。再说你立的哪门子业啊?南县你都没出过,这一下子就想去南边,那火车呜呜呜的你做的明白么,别再把你拉矿山挖煤去。”
刘二柱无奈解释,“奶奶,你放心好了,我和怀智我俩搭伴儿,两个人互相也有个照应。而且我买南下的车票,人家也不会把我拉去挖煤的,目的地又不一样。”
姜林玉有些尴尬,看吧,人家刘二柱这么老实的孩子,认识苏怀智没两个月就被撺掇的要去南下了。
虽说她和苏怀智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自己也懒的去管他到底是去讨饭还是赚大钱,但万一连带着坑了刘二柱,她可就有点无颜面对张翠香了。
自己不孝子孙一大堆,张翠香可就剩刘二柱这一个孙子了。
就像姜景诚之于孙大壮,当时景诚出事儿的时候孙大壮那差点跟着去了的状态她见的可是真真的。
姜林玉开口道,“二柱啊,怀智呢其实和你一样也没出过南县,你们两个虽然说也都成年了,但是头一次去人生地不熟的地儿,确实也挺危险的。而且你们说是去闯荡,可是没人脉也没钱,吃苦还是轻的,就怕最后都没法全乎着回来。”
姜林玉最后还带了点儿恐吓,她也不是瞎编的,这年头劫道的又不是没有。有些只是图财,有些为了一劳永逸甚至都害命了。更何况现在的南方鱼龙混杂的,这两个小趴菜去了,还真不够人喝一壶的。
苏怀智闻言却差点蹦了起来,“妈,你这是要反悔么?我可告诉你,你拦得住我的人,可拦不住我的心,我本该是自由的雄鹰,而不是被你豢养在家的家雀。”
苏怀智神情亢奋,她来了她来了,这才是他认识的妈!
从他说要出去闯荡开始,她妈不仅不在乎,还冷嘲热讽恨不得他明天就出门,如今终于暴露出心思了,还是想拦着自己。
姜林玉莫名奇妙的看着突然化身酸臭诗人的苏怀智,“我和你说话了么,你这么激动干嘛?我在和人家二柱说话,你给我起开。”一把拨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自己面前的苏怀智。
刘二柱看着好兄弟被一面倒压制,喏喏的说,“姜婶儿,你放心吧,我这些年在纺织厂干临时工也攒了些钱,一部分给我奶奶当生活费了,还有一部分攒下来了,正好最近纺织厂不需要那么多扛活的。我也想揣着钱出去闯荡闯荡,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大不了从零开始。”
姜林玉诧异的看了眼他,没想到刘二柱想的还挺通透,和苏怀智满脸写着一定会走向成功创造辉煌不同,刘二柱已经想到跌入低谷如何再爬起来,只能说从小受到的磨砺多了,整个人心性都更加的坚韧。
张翠香叹了口气,“二柱这孩子看着平时老实吧唧的,但我知道他其实也就是怕我这个当奶奶的担心,从小受了不少同龄人的气,心里也憋着股子火儿,想要出人头地,让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