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玉，你说我是不是个失败的父亲啊。”
得，白天忙完小的，晚上还得给老的谈心。
姜林玉还能怎么办，宠着呗，毕竟这家伙第一世的时候为了自己也算是忙活了一辈子，临死的时候还千叮万嘱儿女要照顾好自己，有点死不瞑目那意思，当时那眼睛怎么也合不上，还是王秋菊在他耳边一直保证会照顾好自己，还让儿女也来保证，最终才缓缓合上。
可惜王秋菊也没能完成自己的承诺，毕竟年纪大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孙子送儿子，心力交瘁没几年就没了。
哎，这老太太也不容易，自己儿子死前最挂念的竟然是儿媳妇。虽然她也甘之如饴，但姜林玉对苏正业和王秋菊母子还是有点淡淡的亏欠感。
今天就和他谈个心客串下心理导师。
于是听到苏正业的自我怀疑，姜林玉道，“怎么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她知道有时候人可能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可能只是想找一个倾听者。
“以前觉着老大考上大学我们老苏家祖坟冒青烟了，没想到他能为了钱丢掉做人的底线，你说他今天能为了钱把景诚的性命抛之脑后，明天是不是就能不顾他的兄弟和妹妹，后天是不是就能卖儿卖女卖老婆，大后天是不是就能把我们几个老的拆骨吃肉啊！你说他咋变成这样了？”
“还有老二，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和他大哥的眉眼官司，我静下心来寻思了下，要不是这两天他从一边给他大哥打掩护，敲边鼓，我不一定能那么放心的把事儿全交给老大处理。你说是不是真和我妈说的似的，我们老苏家的根子坏了？“
姜林玉安慰，“这不是我身子不争气么，听到消息就病倒了，你顾得上这头就顾不上那头，再说了老大以前表现的也人模人样的，谁知道他能有那种心思啊，反正现在分家了，以后他是好是坏的咱就别管了。”
“至于老二，那也是个装老实的，整天让他媳妇冲在前面，自己从后面出馊主意。反正以后我们也不指望他们养老，把他们养大，让他们成家立业我们就无愧于心了。”
苏正业叹气，“儿女都是债啊。老四老五也养的娇气自私，以后能不能指望的上还真的难说。”
姜林玉不置可否，“今天你不还夸了老三么，有一个好的就不错了。”
苏正业翻了个身侧躺着，闷声闷气的说，“总不能真的全军覆没吧，那我也太失败了。”
“行了，矫情啥啊，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养大的，要这么说我也有责任，还有妈平时也没少搭手，她也有责任。咱仨责任对半分总行了吧。”
半天听不到回复，随之而来是苏正业小声的呼噜声。
姜林玉气结，什么人啊，这不挺没心没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