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罗砂后,漩涡葵织缓步走到窗前,透过墙壁,看着各个屋子内躲藏的村民们。
压抑的呼吸声,孩童强忍的啜泣,老人低声的祈祷……无数惶恐不安的面孔,如同破碎的镜像,倒映在葵织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
这幅景象……何其相似。
当初……涡潮村被围攻时,村民们也是这般模样吧。
同样紧闭的门窗。
同样绝望拥挤的人群。
同样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恐惧与祈祷。
只是那窗外的,不是沙漠的魔兽,而是无数贪婪狰狞的、来自各村的忍者面孔。
兵刃的寒光,起爆符的火光,穿透结界时刺耳的尖啸,还有……亲人倒下的闷响,血溅在脸上的温热……
垂下眼帘,漩涡葵织抿了抿薄唇。
关于复仇的事,她已去过净土,倾听过族人的低语。
当知晓一切的经过后。
万千悲怆的恨意凝成了三个字——诛首恶。
而利姆露大人也问过她的意思。
只需一个念头,那些曾参与瓜分漩涡血肉的忍村,便会被从地图上彻底抹去。
五大忍村,独留木叶。
而结果,自然选择了放弃。
至于原因——其一,会对香磷产生不好的影响,其二,会对利姆露的计划造成损失。
如今,她的目的只有两个——守护香磷、万断黑绝。
其余尘烟,包括那滔天的血恨,皆已沉入过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一个世纪。
漩涡葵织垂下的眼帘重新抬起。
她抬起右手,对着身前的虚空,轻轻一点。
刚与风花小雪谈完话的罗砂只觉眼前光影流转,再睁眼便见到了似乎永远噙着温和笑意的漩涡葵织。
“看来,你与公主殿下谈完了。”
“是。”罗砂保持着躬身的姿态,“契约已签,迁移事宜也已初步商定。公主殿下吩咐,一切事宜交由您办理。”
“嗯。”葵织轻轻应了一声。
她不再看罗砂,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接下来安抚村民,集结力量。三日后,沙漠将归于沉寂,新的旅途即将开始。让村民……再看一眼这片故土吧。”
最后一句,她的声音低了一些,带着一丝叹息的意味。
“是!”罗砂躬身行礼。
办公室内,漩涡葵织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幻影,无声无息地淡化、消失。
“去吧,再看一眼。然后,与风沙诀别。”
……………………
水影办公室,假扮成水影矢仓的露白姬和其它三影、风花小雪通话结束后,就一直在观察着世界的动向。
她斜倚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
“世界线,改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