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
黑巫教的 “腐骨蛊” 粘在光盾上,瞬间蚀出几个小洞,青灰气顺着洞往天佑手腕钻。他猛地甩动手臂,黑血凝成光刃砍飞蛊虫,可刚退两步,后背又撞上通道壁 —— 后面是紧闭的核心室大门,前面是黑压压的黑袍人,连头顶的石缝都在往下掉带邪气的碎石,他彻底被围了。
“况天佑,你逃不掉了!” 为首的黑袍人举起个青铜铃铛,“叮铃” 一声脆响,周围的空气突然扭曲,之前被净化的戾气迷雾竟重新冒出来,这次的雾更浓,还裹着淡紫的 “迷魂气”,“这是‘记忆迷魂雾’,能勾起你最痛的过去,让你永远困在幻境里!”
天佑屏住呼吸想躲,可迷魂气已经钻进鼻腔,眼前的黑袍人突然变成模糊的影子,通道壁的符文开始疯狂闪烁,像在回放老电影 ——1938 年的圣水池,比记忆里更暗,马丹娜正蹲在池边画阵,桃木剑上的血顺着符痕往下滴。
“国华!快帮我按住灵脉柱!邪气要冲出来了!” 马丹娜的声音带着急,和当年一模一样。
天佑下意识冲过去,伸手按住摇晃的灵脉柱,指尖的黑血(1938 年刚被将臣咬过,还没稳住的僵尸血)顺着柱缝往下渗。可刚按稳,灵脉柱突然爆发出邪光,他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抬起,黑血凝成的光刃竟对着马丹娜的后背刺过去 ——
“噗!”
桃木剑掉在地上,马丹娜慢慢转过身,胸口插着光刃,鲜血染红了驱魔服。她的眼睛里没有恨,只有失望:“国华,我以为…… 我们是一起守护灵脉的……”
“不!不是我!” 天佑疯了似的想收回手,可身体像被操控,只能眼睁睁看着马丹娜倒在地上,灵脉柱的邪光瞬间吞噬了她的身影,“丹娜!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僵尸血!是我害了你!”
他跪在地上,双手插进池边的泥里,指甲缝里全是血。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化,变成 1999 年的香港街头 —— 珍珍倒在血泊里,圣女光已经灭了;小玲的红伞碎成两半,桃木剑断在旁边;正中、复生被傀儡踩在脚下,日记散落在地上,纸页被血染红。
“天佑哥,你说过会保护我们的……” 珍珍的声音很轻,像羽毛飘在耳边。
“你连马丹娜都能误杀,怎么保护我们?” 小玲的声音带着冷,像冰锥扎进心里。
“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天佑的头越来越痛,僵尸血在体内疯狂乱窜,却不是用来战斗,而是在撕扯他的意志,“我不该变成僵尸,不该连累你们……”
他慢慢低下头,想让邪光吞噬自己 —— 这样就不会再害任何人了。可就在这时,手腕上的银镯突然发烫,之前珍珍帮他擦伤口时,沾在镯身上的圣女光(淡粉的残息)慢慢亮起来,像颗小火星,在镯身的花纹里跳。
“天佑哥,你说过,我们是一起的,对不对?”
珍珍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不是幻境里的指责,是之前在仓库里,她净化完蛊虫,笑着说 “我们是家人” 的语气,“你从来不会误杀同伴,1938 年的马丹娜前辈,不是你害的,对不对?”
银镯的光越来越亮,映出天佑的脸 —— 脸上满是泪,却比刚才清醒了点。他想起将臣在石像记忆里说的 “僵尸血是守护的力量,不是诅咒”;想起小玲在医院说 “马甲和僵尸,从来不是敌人”;想起珍珍在顶楼,用圣女光帮他稳住炸弹时的坚定。
“丹娜不会怪我…… 珍珍他们也不会怪我……” 天佑的手指慢慢攥紧,“幻境里的都是假的!我要保护他们,不是逃避!”
他猛地抬起头,黑眸里的迷茫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体内乱窜的僵尸血突然安静下来,像找到了归处,顺着他的意志往指尖聚 —— 不再是之前失控的黑,而是带着淡蓝(灵脉晶的残息)的光,凝成一把比之前更亮的血剑。
“我不会再被你操控!” 天佑对着幻境里的邪光嘶吼,血剑对着马丹娜的 “幻影” 砍过去 —— 不是要伤害,而是要斩断虚假的记忆,“1938 年的错,我用余生弥补;现在的守护,我绝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