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溪村祠堂出来时,晨光已经斜斜挂在樱花树梢,珍珍攥着珍珠项链走在最前面,时不时低头摸一下链节 —— 刚才血色坛口的星图还在她脑子里转,“圣女的眼泪是钥匙” 这句话像根细线,绕得她心里发紧。复生跟在旁边,手里揣着未来留下的地图,后颈的胎记还泛着淡红,时不时往天佑和小玲那边瞟,总觉得这俩人今天话少,像是各有心事。
“要不先歇会儿?” 珍珍突然停脚,指着不远处的石凳,“刚在祠堂蹲了半天,腿都麻了。而且…… 我总觉得那坛子的星图,得跟小玲的红伞对对,说不定有联系。”
小玲正低头捻着红伞的伞骨,听见这话抬头笑了笑:“正想跟你说这个。刚才从坛子里出来,伞骨就一直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引着似的。” 她把伞往石凳旁一撑,阳光透过伞面,在地上投出细碎的金圈 —— 之前只显形一半的蛇蝶符咒,此刻竟顺着伞骨慢慢爬,蛇纹缠在伞骨内侧,蝶翼铺在伞面边缘,两种纹路在伞顶汇合成个小小的五芒星,“哟,这是全显形了?”
天佑凑过去,指尖刚碰到伞骨,就觉一股暖意顺着指尖往上爬,跟之前破诅咒时的感觉不一样,更沉,更像是藏着股没开封的力量:“蛇纹像将臣的印记,蝶翼倒像红溪村的灵脉纹,这俩怎么会凑在一块儿?”
“太奶奶的手札里提过。” 小玲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小本子 —— 是之前在嘉嘉大厦阁楼翻出来的,纸页都发黄了,“里面写‘蛇镇戾气,蝶承灵脉,马家伞,护红溪’,当时没懂,现在看,这符咒本来就是为了对付将臣、护灵脉做的。” 她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涂鸦:画着把红伞,伞面蛇蝶绕着五星,旁边写着 “需僵血引”,“你看,还得靠你的黑血。”
复生突然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僵血?天佑哥你要放血啊?上次放血你差点失控,这次……”
“别乌鸦嘴。” 天佑敲了下他的脑袋,却没反驳,只是看着小玲的眼睛,“真要放?多少?”
小玲没立刻回答,而是把伞往灵脉水洼边挪了挪 —— 水洼里还留着灵脉晶的淡蓝光,伞面一碰到水光,蛇蝶符咒突然亮得刺眼,“先试试再说,不一定非要放多少,沾点就行。” 她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瓷瓶,是之前装驱魔血的,“你把血滴这里面,我慢慢往伞上倒,省得又跟上次似的,一激动就控制不住。”
天佑点点头,指尖黑血慢慢渗出来,滴进瓷瓶里,黑血落在瓶底,竟没沉下去,反而在水面转着圈,泛着淡红光。珍珍站在旁边,蝴蝶胎记轻轻发烫,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要不我先布个小阵?万一有戾气来捣乱……”
话还没说完,石凳后面的樱花树突然 “哗啦” 响了一声,一道青紫色的戾气顺着树干往下爬,直往瓷瓶的方向扑 —— 是将臣的残息!比之前在天台碰到的更浓,带着股咬牙切齿的劲儿:“想靠马家破咒?没那么容易!”
“来得正好!” 天佑眼疾手快,一把抓过瓷瓶,黑血往戾气方向泼去,可没等黑血碰到戾气,那道影子突然往后缩,竟绕了个圈,往小玲的红伞扑去 —— 它要毁了符咒!
“别碰我的伞!” 小玲反应极快,红伞往身前一横,伞面的蛇蝶符咒突然炸出金圈,正好挡住戾气,可就在这时,天佑泼出去的黑血没稳住,大半溅在了伞面上,黑血顺着蛇蝶纹路往下流,瞬间跟符咒的金光缠在了一起!
“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