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要在午夜前布完反咒!” 天佑的越野车直接撞开正门的旋转门,保安老李的尸体倒在前台,后颈插着半截珍珠项链,项链的纹路正在他皮肤上蔓延,显形出与红溪村石棺相同的刻痕。
珍珍抱起小孩冲进电梯时,正好撞见举着蛇鳞的分身从里面出来。青紫色的鳞片在电梯壁上划出共生咒的反咒,珍珍的蝴蝶胎记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低头看见小孩胸口的印记正在变黑,与 1938 年雪被触手刺穿的位置完全相同。
“用你的血!” 马小玲的桃木剑刺穿分身的肩膀,蓝布旗袍下爆出镜面碎片,“蛇鳞怕圣女血和僵尸血的混合物!”
珍珍的指尖划过小孩的胸口,同时天佑的黑血滴在上面。紫金色的光雾炸开的瞬间,蛇鳞分身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在光中化成无数镜面碎片,碎片里显形出将臣的虚影,正对着珍珍点头,仿佛在感谢她净化了自己的鳞片。
电梯门在七楼打开的刹那,举着珍珠项链的分身突然从天花板跳下。半截项链在她手里变成锁链,缠住珍珍的脚踝往镜面墙拖去。珍珍看见镜中映出雪的幻影,女人正举着完整的项链对她招手,石棺里的白骨在幻影身后重组,显形出 1940 年死于瘟疫的奶奶的样子。
“奶奶!” 珍珍的眼泪突然掉下来,蝴蝶胎记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雪阿姨说过奶奶是自愿献祭的,不是被镜妖控制的!”
珍珠锁链突然崩断,分身的身体开始透明。珍珍看见她的胸口显形出奶奶的灵牌,牌位上的名字正在发光,与红溪村祠堂里的灵牌产生共鸣,那些曾经哀求安息的村民幻影突然对着她鞠躬,然后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最后个在天台!” 马小玲的红伞指向消防通道,伞骨的符咒在楼梯间组成结界,“怀表分身要在血月升到最高点时启动反咒!”
三人冲上天台的瞬间,正好撞见举着怀表的分身站在水箱上。表盖打开的瞬间,1938 年的圣诞夜场景突然在天台上重现 —— 日军举着刺刀围堵雪和天佑,怀表的齿轮卡在 11 点 59 分,雪的蓝布旗袍被鲜血染红,手里的桃木刀掉在地上,发出与现在相同的脆响。
“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天佑的黑血在掌心凝成怀表形状,与分身手里的物件产生共鸣,“1938 年没做到的,现在我来完成。”
两个怀表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珍珍看见 1938 年的天佑突然转身,对 1999 年的自己露出微笑,然后举起桃木刀刺向日军,而雪的幻影捡起地上的怀表,将指针拨到 12 点整,圣诞夜的钟声在两个时空同时响起。
分身的身体在白光中慢慢消失,怀表掉在地上摔成两半,里面的齿轮显形出红溪村的樱花树图案。珍珍捡起其中半齿轮,发现上面刻着雪的字迹:“时间从不会卡住,是我们的心停在了过去。”
天台的十二地支图案正在消退,嘉嘉大厦的灯光逐点亮起。金正中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哭腔和狂喜:“玲姐!所有分身都消失了!监控里的镜面不再渗血,302 室的浴室镜子上,雪的笑脸旁边多了行字:‘12.25,终相见’!”
珍珍的蝴蝶胎记最后亮了下,然后彻底恢复平静。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胸口的印记已经变成淡粉色,像片小小的樱花花瓣。马小玲收起红伞,发现伞柄的锁孔里卡着片怀表齿轮,上面的樱花图案正在与伞骨的符咒产生共鸣,显形出 1999 年 7 月 15 日的血月,月轮里有个模糊的门形轮廓。
“镜妖虽然被消灭了,但反咒的能量还在。” 天佑的银镯缠上珍珍的手腕,两个物件在月光下泛着微光,“12 个分身的遗物藏着红溪村的灵脉,等到 7 月 15 日,这些灵脉会重新激活永恒之门。”
珍珍的手机突然收到条新短信,发信人显示 “未知”,内容只有张照片 —— 红溪村的樱花树下,雪和年轻的天佑手牵着手,怀里抱着婴儿,背景里的日军军舰正在沉没,海面上漂着无数怀表,每个表盖都指着 12 点整。
越野车驶离嘉嘉大厦时,圣诞夜的天空开始飘雪。珍珍伸出手接住片雪花,发现里面映着 1938 年的红溪村,雪正对着她挥手,口型在说 “7 月见”。她握紧口袋里的半齿轮,感觉珍珠项链的粉末正在与自己的血液融合,形成道看不见的线,连接着 1938 年的过去和 1999 年的未来。
车后座的小孩突然指着窗外,那里的雪地上印着 12 个不同的脚印,每个脚印里都躺着件分身的遗物 —— 珍珠、蛇鳞、怀表齿轮…… 这些物件在雪中慢慢沉入地下,显形出嘉嘉大厦的地基图,而地基的最深处,有个与永恒之门形状相同的空洞,正泛着与血月相同的红光。
马小玲看着雪地里的红光,突然想起姑婆笔记里的最后句话:“镜妖只是钥匙,真正的门,藏在人僵两界的执念里。” 她的红伞在夜色中轻轻颤动,伞骨的符咒正在自动重组,显形出与将臣鳞片相同的纹路,仿佛在为 7 月 15 日的血月之战,提前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