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阿雪真言(2 / 2)

“看来你们还没明白。” 镜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镜面墙开始渗出红雾,“雪扔掉的不是刀,是她的半颗心 —— 现在那颗心就在你身体里,等到 7 月 15 日,两半心合璧,永恒之门还是会打开。”

红雾中显形出 1938 年的手术台,雪躺在上面,马丹娜举着桃木刀站在旁边,石棺里的血珠正在凝聚成半颗心脏的形状。珍珍看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每跳一下,石棺里的半颗心就亮一分,两个时空的心跳声在楼梯间重叠,像在跳支诡异的双人舞。

“这才是真相。” 镜妖化身的 “阿雪” 从红雾中走出,手里托着半颗跳动的心脏,淡粉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滴,“雪把半颗心封在红溪村,半颗心转世到你身上,只有圣女的完整心脉,才能让永恒之门稳定开启 —— 日军当年没等到她完成仪式,现在该由你……”

“由我来彻底毁掉它!” 珍珍突然挣脱天佑的手,抓起地上的桃木刀往镜面墙刺去,“雪阿姨留下的珍珠项链,根本不是钥匙,是封印!”

桃木刀刺入镜面的刹那,所有影子同时发出惨叫。珍珍看见自己的血珠顺着刀身流进红雾,与里面的半颗心脏产生共鸣,那颗心脏突然炸开,显形出雪的虚影 —— 女人举着桃木刀站在红溪村祭坛,石棺上的血字正在被她的血改写,最后变成 “心脉存,门不开”。

“1938 年雪早就改了仪式。” 珍珍的后颈印记突然不再疼痛,淡粉液体正在退回皮肤,“她故意让镜妖以为心脏是钥匙,其实真正的封印,就是这两半心脉永远不合一。”

镜面墙在这时彻底崩塌,碎片里的红雾全部消散,露出后面的楼梯。马小玲的红伞正好从楼上飘下来,伞面的符咒在月光下显形出完整的红溪村地图,第六个星位的樱花树旁边,多出个 “封” 字。

“红溪村的箱子里不是心脏。” 天佑接住掉落的珍珍,银镯与项链同时发光,“是雪用来维持封印的咒印,需要你的血才能彻底加固。”

天台传来金正中的大喊,少年的声音带着狂喜:“玲姐!玛丽医院的盘古族小孩醒了!他说看到雪的幻影在樱花树下埋了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能让永恒之门永远关闭!”

马小玲的红伞突然指向红溪村的方向,伞骨的反光在地上拼出辆越野车的轮廓 —— 是况天佑藏在码头的那辆,后备箱里还放着上周从红溪村遗址带回来的探测仪。女人的黑旗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她看着珍珍后颈正在变淡的印记,突然明白雪为什么要留下两半心脉:

“1938 年的伏笔,终于要在 1999 年收尾了。”

珍珍摸了摸后颈,那里的淡粉印记已经变成浅浅的轮廓,像片即将飘落的樱花花瓣。她握紧口袋里的珍珠项链,感觉三十六颗珍珠正在与自己的心跳产生共鸣,其中一颗突然变得冰凉,显形出红溪村樱花树的位置,树下的锁孔在月光中闪着微光,像在等她亲手锁上最后一道门。

越野车冲出嘉嘉大厦地下车库时,血月正好爬到夜空中央。珍珍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圣诞装饰的彩灯在车身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像极了 1938 年红溪村祠堂的火把。她回头看见天佑的银镯正在发光,而马小玲的红伞斜靠在副驾驶座上,伞尖的符咒与项链的珍珠产生着微妙的共鸣 —— 这两种本该对立的力量,此刻竟像共生咒写的那样,在为同一个目标共振。

“还有三个小时到红溪村。” 天佑的黑靴踩下油门,仪表盘的灯光突然变成淡粉色,“探测仪显示第六个星位的能量场正在减弱,镜妖的残魂还在那里作祟。”

珍珍的指尖划过项链上刻着 “马” 字的吊坠,突然想起镜妖化身的 “阿雪” 最后看她的眼神 —— 那里面没有恶意,只有种解脱般的释然。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刚才沾到的淡粉液体还没干透,在皮肤上显形出个极小的 “谢” 字,笔迹与雪的完全相同。

越野车驶过青马大桥时,珍珍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夹杂着个熟悉的女声,像从很远的时空传来:“珍珍,记住,当樱花飘落在祭坛时,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电话突然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珍珍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地址,显示的是 “红溪村祠堂”,而这个号码,正是 1938 年雪在日记里留下的、永远打不通的那个紧急联络线。

马小玲突然指向窗外,红溪村的轮廓已经出现在远方的山坳里,整片遗址都在泛着淡粉色的光,像被血月浸透的樱花海。女人的红伞在车后座轻轻颤动,伞骨的符咒正在自动重组,显形出与 1938 年马丹娜最后画的那张完全相同,只是这次的咒印中心,多了个蝴蝶形状的空白。

“雪的幻影在等我们。” 马小玲的伏魔手按在珍珍肩上,“那个空白,需要你的血来填满。”

珍珍的后颈印记最后亮了一下,她知道那不是镜妖的诡计,是 1938 年的雪在指引方向。越野车冲进红溪村范围的瞬间,所有的樱花树同时开花,粉色花瓣在夜空中飞舞,像场迟到了六十二年的祭奠,而祭坛的方向,正传来石棺被打开的沉重声响。

她握紧口袋里的桃木刀,感觉珍珠项链正在与自己的心跳同步。这一次,无论镜妖化身成谁的样子,无论听到怎样诱人的低语,她都不会再动摇 —— 因为雪早就用两半心脉写下了答案,有些门,从一开始就不该被打开,哪怕是以永恒为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