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珍的脚步很轻,珍珠项链的碰撞声像雨滴落在祠堂的铜铃上。她把一个用樱花布包着的东西递给复生:“雪阿姨的日记最后一页,说要在你体温稳定那天交给你。”
复生解开布包的瞬间,监测仪发出急促的 “嘀嘀” 声,绿色曲线在 36.0c处剧烈跳动。布包里是半块红溪村黏土,上面刻着极小的 “人” 字,边缘还沾着与他后颈相同的粉光,正是当年雪塞进襁褓的那块灵脉结晶。
“雪阿姨说,这是盘古族留给生勇者的‘体温锚点’。” 珍珍的指尖划过黏土上的刻字,珍珠项链的光芒让字迹显形出完整的句子,“当半僵血脉在 36.0c稳定时,这块黏土会记住人类的心跳,就算以后变成完全的僵尸,也不会忘记自己曾是何复生。”
夜空突然亮起,五星的光芒顺着复生后颈的印记流下来,在天台上画出完整的樱花图腾。马小玲的红伞自动打开,伞面的蛇蝶符咒与星光产生共振,显形出将臣的虚影 —— 男人的蛇形瞳孔里映着 1938 年的红溪村,正将半块相同的黏土塞进年轻的天佑掌心。
“况国华,生勇者的体温告白,是五星锁链最后的焊点。” 将臣的声音混着海浪声,虚影的指尖同时指向天佑和复生,“当父子的体温在 36.0c共鸣,半僵血脉就能真正理解‘守护’二字,不是本能,是选择。”
复生的监测仪突然自动关机,再打开时屏幕上的曲线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红溪村祠堂的立体图。三十六座石棺围绕着中央祭坛,每个棺盖的樱花图腾都在发光,其中一座的位置正好与天台的 “生” 位星对应,棺盖上显形出 “7.15” 的血色数字。
“爸,” 复生把黏土塞进贴身的口袋,监测仪在掌心传来 36.0c的温热,“金正中说山本先生已经在去红溪村的路上了,灭勇者归位的话,五星锁链是不是就……”
“就差最后一道工序。” 马小玲收起红伞,伞柄上的八卦图刻痕渗出驱魔血,滴在天台上长出细小的蓝草,“需要生勇者的体温给整个锁链注入人类的温度,不然永恒之门打开时,罗睺的触手还是能顺着僵尸血的缝隙钻进来。”
王珍珍抬头望向五星,珍珠项链的光芒突然变得极亮:“雪阿姨的日记说,1938 年她没能完成的事,要靠生勇者的体温来补全 —— 让永恒之门记住,人类的温度比僵尸的永恒更有力量。”
复生的后颈突然传来一阵暖意,樱花印记的粉光顺着脊椎蔓延,让他想起今早在维多利亚港,五星锁链的光芒流进身体的感觉。他看着父亲掌心的血剑残片正在与夜空的 “战” 卫星共振,看着马小玲的红伞与 “护” 卫星呼应,看着珍珍的珍珠项链连着 “归” 位星,突然明白生勇者的使命不是成为最强的半僵,而是成为人僵两界之间最温暖的那道桥。
“爸,我们什么时候去红溪村?” 复生把监测仪揣回口袋,36.0c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像揣着颗小小的太阳,“我想让雪阿姨看看,她当年救下的半僵孩子,现在能自己稳住体温了。”
天佑的手掌覆上儿子头顶,银镯残片的温度与复生的体温完美融合。他看见夜空的五星正在缓慢旋转,将臣的虚影在星光中渐渐消散,最后留下的声音带着释然的笑意:“红溪村的溪水,终于等到了该开花的季节。”
天台的风突然转向,带着红溪村樱花的香气掠过。马小玲的红伞尖指向北方,那里的夜空显形出淡淡的血月轮廓,距离 7 月 15 日还有十五天。王珍珍的珍珠项链轻轻晃动,每颗珠子都映着祠堂石棺的影子,其中一座的棺盖正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与复生黏土相同的灵脉结晶。
复生摸着贴身口袋里的红溪村黏土,36.0c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让他想起七岁那年发烧,天佑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温度。那时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半僵血脉,什么是五星勇者,只记得父亲的怀抱像红溪村的春天,温暖得让他想一直睡下去。
“明天一早就走。” 天佑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清晰,血剑残片突然飞向夜空,与 “战” 卫星产生共鸣,“让红溪村的溪水,听听生勇者的心跳。”
复生的监测仪在口袋里发出最后一声轻响,屏幕上闪过一行小字,像是雪的笔迹:“复生,36.0c是人类的体温,也是守护的温度。” 他抬头望向五星,看见 “生” 位星正在向其他四星靠近,五颗星的光芒在夜空中连成完整的锁链,将红磡海底牢牢锁住,也将他和父亲的影子,锁成了半颗永不凋零的樱花。
天台的铁门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 “吱呀” 的声响,像是在催促着什么。远处的红溪村方向,祠堂的石棺群正在星光中微微震动,棺盖的樱花图腾与复生后颈的印记,在不同的时空里,闪烁着相同的 36.0c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