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旅长坐在越野车里，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着。通讯器里传来哨兵的报告：“旅长，赵将军的车队已经过了狼牙山 ，预计半小时后到旅部。”
“知道了。”孙旅长应了一声，对着司机道，“掉头，去旅部正门。”他心里清楚，这次总结大会怕是不好过——五千人追一百多学生，还折了近一半，说出去都嫌丢人。
半小时后，旅部门口的卫兵齐刷刷地立正敬礼。一列挂着特殊牌照的猛士越野车呼啸而至，稳稳停在门口。车门打开，赵卫东将军和林建军将军一前一后走下来，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首长好！”孙旅长带着旅部班子成员迎上去，敬礼的手都有些发颤。
赵卫东将军摆了摆手，语气干脆：“作战室，开总结大会。”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作战室里，长条会议桌旁坐满了人，烟雾缭绕。赵卫东将军坐在主位，手指敲了敲桌面：“客套话就别讲了，直接汇报。”
孙旅长给参谋长使了个眼色，后者硬着头皮站起来，手里捏着汇报稿的纸都快被汗浸湿了。“本次对抗演习，蓝军（我方作战部队）共出动官兵5000余人，红军（学生队伍）共计153人。演习时长57小时。”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红军……全军覆没，无一人被俘。”
这话一出，作战室里静得能听到呼吸声。林建军将军眉头挑了挑，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结果——全军覆没，却没一个被俘？这群孩子倒是硬气。
参谋长咬了咬牙，继续念：“蓝军共计损失2160人。其中坦克营1500人，因被付少宇投放药物，三个营失去战斗力；侦察营全军覆没，为付少宇一人所为；警卫连损失350人；机步营损失300人；高炮营被摧毁十架无人机，损失30人。”
作战室里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五千人对一百多人，损失近半？这哪是演习，简直是单方面被“屠杀”！
赵卫东将军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手指在桌面上越敲越响。
参谋长的声音都带了颤音：“干部损失……孙旅长‘阵亡’，坦克营三个营长‘阵亡’，通信营营长、教导员‘阵亡’，侦察营营长、教导员‘阵亡’，机步营一营长‘阵亡’。汇报完毕。”
他说完赶紧坐下，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主位上的老将军。
赵卫东将军沉默了足足半分钟，作战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实木桌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桌上的水杯都震得跳了起来！
“孙！建！国！”赵卫东将军的吼声在作战室里炸响，吓得孙旅长“噌”地站起来，腰杆挺得笔直。
“你这个旅长是怎么当的？！”老将军指着他的鼻子，气得手都在抖，“五千多人！五千名应急机动作战部队的官兵！追一群半大的孩子！你告诉我损失2160人？！坦克营1500人被人用破药放倒？！你是猪吗？！”
“侦察营全军覆没，还是被一个人干翻的？！”赵卫东将军越说越气，抓起桌上的汇报稿狠狠摔在地上，“我给你配备的是全军最精锐的侦察兵！不是温室里的花！连个人都看不住？！”
他指着孙旅长的胸口，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还有你！孙建国！你自己都‘阵亡’了！你这个旅长当得可真‘称职’！我把这支部队交给你，是让他们能随时拉出去打仗的！不是让他们在演习里被一群学生按在地上摩擦的！”
“无一人被俘？”赵卫东冷笑一声，眼神扫过全场，“人家一百多个孩子，拼到最后全‘死’了，没一个投降的！你们呢？五千人！被打成这样还有脸坐在这里？！我看你们的脸都被丢尽了！”
孙旅长脸色涨得通红，额头青筋直跳，却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老将军骂得对，他们输得太窝囊了。
林建军将军叹了口气，打圆场道：“老赵，消消气。这事儿……确实出乎意料，付少宇，本事确实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