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的余波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鲁南大学的校园里激起层层涟漪。付少宇的名字成了热议的焦点,从打破跳远纪录的“沙坑惊雷”,到5000米赛道上的“舌战群儒”,再到树林里那断树惊鸿的一拳,每一件事都被添油加醋地传得神乎其神。
“听说了吗?外国语学院的付少宇,一拳能打断碗口粗的树!”
“何止啊,体育学院三十多个人堵他,被他几句话骂得屁滚尿流!”
“我亲眼看见他把易拉罐踢爆了,那力道,要是踢在人身上……”
谣言像野草般疯长,付少宇在同学们口中渐渐从“学霸”“队长”变成了“怪物”“狠人”。他走在路上,原本热闹的人群会瞬间安静,同学们像见了凶神恶煞似的,自觉往两边退让,留出一条空旷的通道,眼神里混杂着敬畏、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付少宇对此哭笑不得。他不过是在该反击的时候没怂,却没想到会被传成这样。每次迎面走来一群人,看到他们下意识躲闪的样子,他都想解释几句,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多余——流言蜚语这东西,越解释越乱。
“我说,老大你这人气,快赶上校草了。”张一民跟在他身边,看着路边女生们既害怕又忍不住偷瞄的样子,打趣道,“就是这气场,有点太‘硬核’了。”
付少宇翻了个白眼:“再胡说,下次护卫队加训。”
正走着,一个灰色的身影拦在了前面。安昭穿着洗得发白的僧袍,手里捻着串佛珠,脸上堆着“慈悲为怀”的笑:“付施主,好久不见。”
“有事?”付少宇停下脚步
安昭凑近几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施主近来气场过盛,煞气太重,引得众人惶恐。依小僧看,不如皈依佛门,每日诵经礼佛,以慈悲之心感化众生,定能化解此劫。”
他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是为了付少宇好。
付少宇先是一愣,随即气笑了。他看着安昭眼底那点藏不住的狡黠,再想起昨天傍晚,赵蓝翔说在学校西门的烧烤摊看见这和尚抱着啤酒瓶啃鸡腿,顿时没了好气。
“皈依佛门?”付少宇抬脚,作势就要踹过去,“我看你是昨天的酒还没醒,肉还没消化干净!”
安昭灵活地跳开,笑嘻嘻地摆手:“施主莫动怒,小僧只是建议,建议而已。”
“建议你个头!”付少宇收回脚,没好气地说,“谁不知道老子信道?太极、养生、道法自然,哪样不比你那敲木鱼强?”他上下打量着安昭,眼神里满是嘲讽,“还有,少装模作样,昨天在后街喝啤酒啃鸡腿的是谁?佛门弟子能这么干?”
安昭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偶尔……偶尔破戒,不算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