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孤行断孕事
深夜的公寓静得能听到钟表的滴答声，张惠躺在床上，指尖反复摩挲着背包里的 B 超单，上面 “胎心搏动规律” 几个字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医生的话：“孩子很健康，要是决定留下，就要尽快做产检建档。”
可一想到那个连她生病都漠不关心的前男友，想到自己刚辞职没稳定收入，想到韦七他们对小馆的期待，她就觉得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更不能让他跟着我受苦。” 张惠小声对自己说，眼泪顺着眼角滑进枕巾，浸湿了一大片。
天刚蒙蒙亮，张惠就悄悄起床，收拾好一个小背包，里面装着纸巾、水杯和昨天医生开的术前告知单。她看着熟睡的韦七、梁念儿和李珍贵，心里满是愧疚，却还是咬咬牙，轻轻带上门，独自往医院走去。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又刺鼻。张惠坐在候诊区，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孕妇，有的被家人围着嘘寒问暖，有的手里拿着宝宝的小衣服，脸上满是期待。而她只有一个人，手里攥着冰冷的 B 超单，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张惠，到你了。” 护士的声音传来，张惠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脚步沉重地走进诊室。手术前的各项检查、签不完的知情同意书，每一步都像在凌迟她的心。当护士把她推进手术室时，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却还是咬着牙对自己说：“没关系，长痛不如短痛，这是最好的选择。”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张惠被推回观察室。麻药渐渐退去，小腹传来一阵阵坠痛，比她以前培训时赶高铁跑丢行李还要难受。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输液架，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 她失去了那个还没来得及看清世界的孩子，也失去了心底最后一丝对未来的侥幸。
不知过了多久，张惠拿出手机，屏幕上没有一条消息，只有小馆工作群里李珍贵发的 “今天亲子套餐试卖，超受欢迎！” 的消息，后面跟着梁念儿发的笑脸表情。她看着消息，心里更难受了，手指不受控制地拨通了韦七的电话。
“喂，张惠？你在哪呢？早上没看到你，还以为你睡过头了。” 韦七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温和，透过听筒传来，像一束微弱的光，照亮了她冰冷的世界。
听到这句话，张惠再也忍不住，哽咽着说：“韦七…… 我在医院…… 我…… 我刚做完手术……”
电话那头的韦七瞬间慌了：“医院？什么手术？你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我在市妇幼保健院……” 张惠的声音越来越小，眼泪掉得更凶了，“韦七，我好难受…… 我把孩子打了…… 我是不是很残忍……”
“你别胡思乱想，我马上到。” 韦七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你在医院等着，别乱动，我给念儿和珍贵说一声，让她们先看着小馆，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张惠蜷缩在病床上，小腹的疼痛和心里的愧疚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脆弱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