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妖尊的觉醒与碾压(1 / 2)

秦越抱着凌红云的手臂,始终稳得没有一丝颤动,可那道尚未完全断裂的共生符链,却像一根发烫的丝线,将凌红云最后一刻的心意,一丝不落地 “递” 进了他的识海 —— 她没去想后背穿透的剧痛,没去怕魂魄一点点消散的冰冷,满脑子都是 “别怕,我已经使用转移命符来转移共生符的反噬……”“转移命符可以延续十年,十年内只要能找到共生符解咒的办法哪怕自己死了,他也能活下去……”“对不起,明明是我要护他,最后却成了他的累赘”。那些细碎的、带着血温的念头,像无数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他冰封了万载的心脏,撬开了那片死寂之下,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疼。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的嘶吼,没有悲伤的颤抖,连呼吸都轻得仿佛不存在,只有垂在身侧的指尖,极细微地蜷缩了一下 —— 那是他第一次,因为除了自身之外的存在,产生了 “失控” 的预兆。曾映过慵懒、藏过不耐的熔金竖瞳,此刻彻底沉成了两潭无波的黑暗,不是空洞的虚无,是裹着毁灭风暴的亘古冰原,每一寸黑暗里,都翻涌着因凌红云的重伤而起的、近乎癫狂的怒意,而焰心深处,却藏着一点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碎光 —— 那是名为 “心疼” 的情绪,正随着凌红云嘴角未干的血,一点点蔓延开来。

周身的空气开始发出 “咔咔” 的脆响,不是低温结冰的裂声,是空间在他无意识散出的威压下,被捏得变形、扭曲的呻吟。墙壁上刚刚凝结的薄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厚,从半透明的一层,凝成半指厚的冰壳,冰纹像蛛网般蔓延,将散落的碎石、地上的血渍都冻成了晶莹的冰雕;原本潮湿的空气被抽干了所有水汽,冷得像能刮掉人的皮肉,连应急灯的惨绿光都被冻得凝滞,在冰面上反射出细碎的冷芒,仿佛整个地下室都被扔进了万载寒窟。

一道低沉的嗡鸣从秦越体内溢出来,不是通过耳朵传递的声音,是直接碾在心魂上的震颤 —— 那是远古妖尊独有的威严,是至高掠食者被触怒时的警告,震得整个地下室都在剧烈摇晃。头顶的水泥碎屑簌簌落下,砸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很快被更浓重的威压吞没。王晚和赵峥只觉得胸口像被千斤巨石压住,气血翻涌得几乎要炸开,“哇” 地喷出一口鲜红的血,瘫在地上连手指都动不了,连抬头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那股如同天威般的气息下瑟瑟发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嗡鸣越来越烈,暗金色的光芒突然从秦越体内炸开 —— 那不是温暖祥和的光,是带着极致毁灭气息的寒芒,像亿万年未曾融化的冰川骤然崩裂,瞬间吞没了应急灯的微弱光芒,让整个空间只剩下这纯粹的、令人窒息的金色。秦越狭长的眼眸里,那片黑暗彻底燃成了熊熊的金色怒焰。

凛冽刺骨的妖尊气息,像海啸般从他体内铺展开来,灌满了地下室的每一寸角落,甚至穿透厚厚的土层,直冲天际。那是绝对的力量领域,在这股气息面前,所有生灵都只是蝼蚁,连空气都要臣服。瘫在墙角的陆安,脸上的恐惧瞬间凝固,跟着就被无边的绝望彻底淹没。他感觉周遭的空气瞬间变成了比玄铁坚硬亿万倍的壁垒,从四面八方、从每一个维度,以一种完全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方式,向着他的身体和魂魄疯狂挤压而来!他拼尽全力想要挣扎,却发现连转动一下眼球都做不到,眼皮重得像灌了铅;肺部被死死压扁,无法吸入一丝空气,窒息感与魂魄即将被碾碎的恐怖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想求饶,想尖叫,却连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只有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到几乎占据整个眼眶,倒映着秦越悬浮在空中的身影,以及那片能让他神魂俱裂的金色光芒。

“呃…… 嗬……” 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意义不明的嗬嗬声,涎水混着血沫从嘴角流下,狼狈得像条待死的野狗。

秦越缓缓低头,目光再次落在怀中凌红云的身上。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还沾着发黑的血渍,眉头微微蹙着,像是还在承受伤口传来的剧痛。他想起她最后扯出的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想起她传音说 “对不起,把你拖累成这样”—— 明明她自己才是那个被毒箭贯穿身体的人,明明是为了救他才挡在前面,却到最后都在愧疚 “拖累” 他,连一声 “疼” 都没来得及说。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那只手苍白、修长、骨节分明,动作看似缓慢优雅,仿佛只是在拂去尘埃,却带漠视规则的绝对威严。他的指尖,精准无比地、轻描淡写地,捏住了那支仍在不断侵蚀凌红云生机、由陆安毕生邪功和三百年怨煞凝聚而成的妖毒箭的箭杆。

指尖刚一触及箭杆,箭矢上缠绕的浓郁黑气和怨毒诅咒,就如同遇到了至高无上的天敌,发出了凄厉到扭曲的尖啸,疯狂地向着秦越的指尖反扑,试图将这股毁灭性能量传染到他身上。然而,所有的反扑在触碰到那苍白指尖弥漫的、更高等、更纯粹、源自妖尊本源的毁灭性能量时,都如同投入太阳的冰雪,连一丝青烟都未能冒出,便瞬间消融、湮灭,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秦越眼神冰冷如万载寒渊,看着那支伤害了凌红云的毒箭,指尖微微一用力。

“咔…… 咔嚓嚓……”

一阵细微却清晰传遍整个死寂空间的碎裂声响起。那支足以瞬杀地仙、腐蚀金仙神魂的妖毒箭,在他的指尖,竟如同孩童玩耍的琉璃玩具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便从锋利的箭尖开始,寸寸断裂!破碎的箭身化作一缕缕精纯却充满杂质的幽绿色能量,以及一团团浓郁如墨的黑色怨气,本能地想要向四周逃逸消散,试图寻找新的宿主。

秦越掌心微旋,一股无形的、仿佛能吞噬星河的恐怖吸力凭空产生。那些溃散的能量和怨气如同百川归海,发出绝望的哀鸣,却无法抗拒地被那股吸力强行拉扯回来,尽数吸入他苍白的掌心之中。紧接着,他体内那浩瀚磅礴、已然完成质变的妖力微微运转,如同一个巨大的、精密的磨盘,瞬间便将这团蕴含了三百年积累的能量彻底碾压、提纯、净化,最终化作一股相对精纯的本源之力,被他毫不客气地吞噬吸收。

那支快夺走了凌红云生机、承载了三百年怨毒的毒箭,就此彻底从世间抹除,仿佛从未存在过。

箭矢消失的瞬间,凌红云前后贯穿的伤口彻底暴露出来 —— 皮肉翻卷着,边缘还泛着诡异的暗绿色,显然残留的毒素还在缓慢恶化,只是没了毒箭的持续供给,恶化的速度慢了许多。秦越甚至没有低头去仔细查看她的伤势,通过一种超越共生符、源自妖尊本源的感知,他能清晰地 “看到”,凌红云胸前贴身佩戴的通命符袋,正幽幽地散发着微弱的莹光,以一种近乎顽强的姿态,牢牢护住了她的心脉和魂魄核心,形成一个薄薄的、却异常坚韧的守护光茧。

这抹微光,让他暴怒到近乎失控的毁灭意志,终于有了一丝可以被称之为 “理智” 的缝隙。他的目光终于从凌红云身上移开,缓缓抬起,金色的眼瞳里,那点仅存的柔和彻底消失,只剩下绝对的漠然和审判,如同神明俯视着脚边即将被碾死的虫豸。

这一眼,直接钉在了地面之上、那个如同被冻结在琥珀中的苍蝇般动弹不得的陆安身上!

下一刻,秦越小心翼翼地将凌红云放了下来,让她靠在身后的木箱上。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站起身,周身的金色光芒收敛了几分,却依旧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俯视着瘫在地上、如同烂泥般的陆安,金色的眼瞳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对生命的漠视。在绝对的等级压制下,陆安连思维都几乎停滞了,所有的阴谋、所有的野心、所有的恐惧,在这股如同天威般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渺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瞳孔,感受着那如同整个天地都压下来的毁灭意志,等待着最终的、无可改变的命运降临。

秦越没有言语,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额外的表情,仿佛眼前的陆安,连让他多说一个字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