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在洗手间的秦舒桓听到他哥那声暴怒吼叫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连忙穿上裤子,顾不得什么,边开门边说:“在在在,我上厕所去了。”
房间是个大套间,刚出洗手间拐角的秦舒桓便对上他哥那张像撒旦的脸,活脱脱像个地狱使者前来报复般惊悚。
“谁让你自己去厕所的,我不是说了我很快回来!万一厕所地滑,又滑倒了怎么办,你就那么短时间都憋不住?还是说你觉得受伤无所谓?”责怪的话语像珠子般,一颗颗砸到秦舒桓头顶。
秦载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弯着腰的秦舒桓,这么多天压抑情绪随之爆发,红着眼朝秦舒桓吼道:“你就是学不乖对吧!”
纪子为还没到门口呢,便听到里面传来秦载的怒吼,生怕出什么事,赶紧推门进去。
一进去,便看到两人那诡异站姿。
秦舒桓扶着墙壁靠在洗手台上,秦载站在病床前,大掌里拿着被子,死死盯着前方的秦舒桓。
“怎么了这是?”纪子为上前扶住秦舒桓道:“先上床。”
秦舒桓慢步移到床前,带着讨好姿态轻晃秦载胳膊,柔声喊道:“哥。别生气了,我只是不想麻烦你,所以才自己去的厕所。”
“不想麻烦我?你偷跑出去吃米线,弄得浑身伤怎么不想着麻烦我。刚好一点,能走了,你觉得自己又行了是吧!既然本事这么大,也别叫我哥了,你自己当哥得了。”
秦载整个人烦躁又气极,甩开秦舒桓手用力关上病房门,自己生闷气去了。
病房陷入诡异安静,独留事,别放心上,你哥最近压力大。”
安慰无济于事,秦舒桓肉眼可见像霜打的茄子,慢慢躺回病床,盖好被子朝着纪子为说道:“子为哥,你能去看看我哥吗?他生气了。”
秦舒桓眼里带着无措和担忧,就连说话都带着小心翼翼,纪子为无奈,转身去找秦载。
终于在楼道间找到了秦载,高大的身材坐在台阶上,双臂撑在腿上,数不清的落寞与孤独。
晚上,两人依旧一起躺在床上,特级病房床够大,两人一个南,一个北。
秦舒桓心里也委屈,他就是去上个厕所,秦载朝他发那一通火,让秦舒桓有些手足无措。
可心里依旧是爱他哥,依赖他哥的。于是那暖乎乎身子朝打算悄悄移到他哥身边。
察觉到秦舒桓动作,秦载长臂一伸,将人压住,“别乱动。”说着自己靠了过去,将人轻轻搂在了怀里。
只要两人一抱,便是双方和好的讯号,两人彼此都心照不宣得遵守着这个约定。用了熟悉温暖的怀抱,秦舒桓很快睡着,呼吸平稳,手紧紧攥着秦载小拇指,仿佛和小时候那般,整个世界都依赖着秦载。
借着微弱月光,秦载心乱如麻。他不知如何和秦舒桓开口说道,今天的火不是冲他,而是冲自己发的。
从今天早上知道有人在调查秦舒桓时,他便开始心神不宁,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黎家人调查秦舒桓,其实也调查不出来什么,秦家将秦舒桓所有信息捂的很严实,能查到的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信息。
黎亿慈受了小伤,黎家人调查无可厚非。可黎亿慈受小伤的代价是秦舒桓受了重伤,秦载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视频回放,在那么危急关头,秦舒桓不顾一切将黎亿慈推开。秦载问过秦舒桓为什么要这么做,秦舒桓得回答是:可能是出于本能,总之就是不太想让她受伤。
除此之外,秦载还了解到关于黎家另一桩消息。黎家长孙从出生不久便去世这件事,在海市已经不算秘密。黎家坚持着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原则,哪怕佣人早已承认,孩子确实已经死亡,但黎家依旧继续寻找孩子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