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老谢将 U 盘插进电脑,金广发的声音立刻从音响里传出:“…… 那些邮件和照片都是编的,只要能拖到 M 国批庇护,陈默他们就没辙…… 周正豪那边已经答应,等我安全了就把之前欠我的三千万打过来……”
录音还没听完,调查组的组长就按下了暂停键,眼神凝重地看着陈默:“这段录音我们需要核实,但你说的‘名单’,现在能详细说说吗?”
陈默摇了摇头:“名单涉及的层级太高,我需要先证明自己的清白,再提交完整证据 —— 毕竟现在还有人怀疑我和金广发是一伙的。” 组长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回到隔离房间时,已经是深夜。
陈默没有立刻休息,而是从床底拖出一个早就备好的行李箱 —— 里面装着他从办案第一天起就整理的材料,全是用档案袋分门别类装好的,上面贴着清晰的标签。
他坐在桌前,打开第一个档案袋,里面是厚厚的工作日志,每一页都用钢笔工整地记录着日期、时间、工作内容和参与人员,甚至连临时召开的短会都备注了 “参会人:老谢、小李,地点:实验室”。
比如 2023 年 10 月 15 日那页,明确写着 “14:00-16:30 市公安局三楼会议室,跨境追赃部署会,参会人: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张队、技术组小李,会议内容:确定追查金广发离岸账户流程”,正好和金广发指控的 “15:00 发邮件” 时间完全冲突。
第二天上午的问询,陈默抱着三个档案袋走进会议室,把材料整齐地摆在调查组面前:“这是我这一年的工作日志,每一页都有同事签字确认;这是第三方公证的行动报告,找了省司法厅认可的中立机构做了鉴证,证明里面的内容没有修改过;
还有这个,是我整理的时间线和资金流向图,把金广发案的每个关键节点都标清楚了,谁做了什么、钱去了哪里,一目了然。”
调查组的一位同志拿起工作日志翻了几页,又对比了金广发的指控书,抬头问:“金广发说你在 2023 年 11 月,私下和他的财务人员见过面,收了好处费,你怎么解释?”
陈默立刻翻开时间线图,指着 11 月 12 日那栏:“那天我在邻市出差,追查金广明的下落,有出差审批单、酒店入住记录和同事的陪同证明 —— 邻市公安局的王警官那天全程和我在一起,你们可以打电话核实。
至于‘收好处费’,资金流向图里清楚写着,金广发的财务人员那段时间只给海外账户转了钱,没有任何国内私人账户的转账记录,银行流水可以查。”
为了让调查组更清楚,陈默还拿出一张手绘的 “资金流向示意图”,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红色是金广发的非法资金,从国内公司转到香港拍卖行,再拆成小额转到离岸账户;蓝色是我们的追赃资金,从离岸账户冻结后转回国内国库,这两条线完全没交叉,我连碰都没碰过那些钱。” 就像用不同颜色的线画地图,哪条路是黑钱走的,哪条是追赃走的,一眼就能看明白。
接下来,针对金广发伪造的 “私人会所见面照”,陈默提交了更扎实的证据:“我找了省摄影家协会的专家做了鉴定,报告在这里 —— 照片里的我,光影是从左边来的,但背景里的会所招牌,光影是从右边来的,明显是合成的;
而且照片里我的西装,是 2024 年才买的,可金广发说的见面时间是 2023 年,总不能穿越回去穿新衣服吧?” 他把鉴定报告递过去,上面盖着协会的公章,还有专家的签名和联系方式,“你们可以打电话问专家,这些光影问题是基本常识,骗不了人。”
问询进行到第五天,陈默发现调查组虽然态度缓和,但对 “证据来源合法性” 还有疑虑 —— 比如从金广发办公室搜出的打火机和存储卡,有人问:“会不会是你故意放进去,栽赃金广发的?” 这句话让陈默意识到,必须拿出更客观、更无法篡改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