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她几年前做的整容手术,模板依稀就是按照苏玫的样貌来的,虽然不算十分相似,但在某些角度和轮廓上,确有几分神似,尤其是身材高矮胖瘦差不多。
陈默派人找到她,没有透露真实目的,只是许以一笔她根本无法拒绝的、足以让她余生衣食无忧的巨额金钱,条件很简单:让她住进郊区一栋早已准备好的、环境舒适的别墅里,暂时与外界断绝联系,并在某个指定的时间,喝下一杯“安神药”。
女人被巨大的财富冲昏了头脑,或者说她被贫困折磨得太久,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在她看来,这简直天上掉馅饼。
她并不知道,那杯所谓的“安神药”,成分与苏玫茶里的毒药完全相同,只是剂量被精确计算过,确保她会在几乎同一时刻,遭遇和苏玫一模一样的“命运”。
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偷梁换柱,彻底控制。计划进行得按部就班,异常顺利。
苏玫的身体在慢性毒药的侵蚀下,果然一天天虚弱下去,她时常感到莫名的疲倦、心慌和头晕,私人医生来看过几次,也只以为是工作压力过大、休息不足导致的神经官能症,开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补剂和安神药物。
然而,苏玫毕竟不是寻常女子,她敏锐的直觉和多年经验让她隐隐感到不安,她开始怀疑身边的一切,包括那个眼神闪烁、行为日渐异常的保姆。就在毒发身亡的前夜,强烈的危机感促使她下定了决心,她简单收拾了东西,准备连夜悄悄离开,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但她的一切动向,早已在陈默的严密监控之下。她刚走出住所没多久,就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被几个如同鬼魅般出现的、身手矫健的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制服了,一块浸透了强效麻醉剂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只挣扎了几下,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没有窗户,只有四壁冰冷的水泥墙,头顶一盏昏暗的白炽灯是唯一的光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她躺在一张简陋的铁架床上,手脚并没有被捆绑,但她尝试着去推那扇厚重的铁门,却发现纹丝不动,仿佛外面被焊死了一般。
她惊恐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很快,她在右脚踝骨内侧靠近脚筋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刚刚愈合不久的、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红色针孔,周围有一小块皮肤微微凸起,摸上去有一个米粒大小、硬硬的异物感!
她瞬间明白了,那是一个被强行植入皮下的微型追踪器,甚至可能还不止追踪功能,或许还带有监听,或者更可怕的、像“刀疤”体内那样的自毁装置!
这个发现让她如坠冰窟,浑身发冷。她彻底失去了自由,成了一个被活生生埋葬在地下的、完全与世隔绝的囚徒。
她的“死亡”讯息很快就会传遍该知道的地方,那个替死的女人会替她完成“尸体”的使命,而她,这个真正的苏玫,将从这个世界里彻底蒸发,从此以后,她的生死,只系于陈默一念之间。
黑暗的地下室里,只剩下她绝望而压抑的喘息声,以及那枚深深嵌入她皮肉里的、冰冷而邪恶的电子石块,无声地证明着她已沦为阶下囚的残酷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