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化肥厂的空气中,刺鼻的氨气味已被硫氰酸汞那令人作呕的甜香彻底覆盖。
陈默踏入厂区,鞋底瞬间被地面上冷链车泄漏的防冻剂牢牢黏住,每走一步都发出 “滋滋” 的撕扯声,仿佛脚下的土地在挽留他,又像是在警示前方的危险。
卸货区,堆积如山的 “养老院蛋白粉” 纸箱显得格外刺眼。陈默用随身小刀割开纸箱,里面银色药瓶的反光刺得他眯起眼睛。
瓶身上印着外文 “Loy Vitality”,下方的骷髅标志旁,“Experintal preservative” 的小字若隐若现 —— 这个标识与秦医生注射器上的标签如出一辙,寒意顺着陈默的脊椎爬了上来。
生锈的铁门缝里夹着一张收货单,赵德坤的油渍指纹霸道地盖住签收栏,在紫外线灯的照射下,指纹螺纹间嵌着的白玉碎屑缓缓移动,最终拼出 “遗体已验收” 四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字。
陈默咬了咬牙,将 hIV 阳性血抹在指纹上,油渍突然剧烈沸腾,指纹中心渐渐拓出半枚冷冻标签。
编号 F-0722 的 “2” 被改成了 “3”,更诡异的是,墨迹中还混杂着林夏母亲梳妆台唇釉的色素,这意味着什么?林夏的母亲是否也被卷入这场阴谋?
当陈默撬开冷库车后厢的暗格时,一股混合着防腐剂白雾和浓烈尸臭的气流喷涌而出,熏得他几乎窒息。
他强忍着不适,借着手电筒的光,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成箱的保健品被粗暴地倒进搅拌机,银色药粉与冷冻碎肉疯狂混合,液压机正将这些肉泥压成蛋白粉块。
包装机上的喷码日期不停跳动,始终显示着 “1998-07-22”,这个反复出现的日期,仿佛是恶魔的诅咒。
陈默迅速撕下流水线传送带上的质检单,背面赫然是一道未干的血渍算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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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结果刚一入眼,便诡异地裂变为民政局冷库的容积。
就在这时,搅拌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卡死声,肉沫中缓缓浮出半块党徽。
党徽编号 304 的钢印反光里,清晰映出赵德坤的身影 —— 他正将写有陈默名字的族谱页塞进保健品瓶,瓶内悬浮的指骨截面与张守田遗骸完全匹配,这一切都在昭示着这场阴谋的残酷与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