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值班室的窗玻璃,陈默将茅台酒箱置于紫外线灯下。
硬纸板表面的焦痕如同蛰伏的纹路逐渐苏醒,他握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刮开碳化层,烟头烫出的数字矩阵在箱体内侧显形。
7 行 22 列的数字迷宫排列规整,中央赫然嵌着 “0722”—— 这个反复出现的数字,如同死亡的密钥,刺痛着他的双眼。
镇政府通讯录被裁成指甲盖大小的碎片,铺满整个桌面。
陈默将姓名首字母对应坐标,与数字矩阵的交汇点逐一重叠。
潮湿的空气里,油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开始缓慢流动、重组。
最终,一组 GpS 坐标在紊乱的墨迹中浮现:北纬 27°98′,东经 112°07′—— 那是镇郊废弃水泥厂的位置。
夜色深沉,陈默驱车前往。废弃水泥厂的 3 号窑洞外,一辆冷链车静静蛰伏。车顶的积灰被近期雨水冲刷出十字形的洁净区,在月光下宛如新掘的墓穴轮廓。
他屏住呼吸,撬开锈迹斑斑的车门,一股熟悉的硫氰酸汞甜香扑面而来 —— 这气味与秦医生采血管中散发的气息如出一辙。
油表指针永远定格在红色区域,刻度线磨损处,手刻的小字若隐若现:“油量 = 抚恤金余额”,这诡异的等式背后,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打开手套箱,半瓶茅台映入眼帘。标签背面洇着模糊的血指印,在紫外灯下,指纹螺纹间的白玉碎屑清晰可见。
通过检测,这些碎屑与祠堂白玉扳指内壁残留的烈士骨灰成分完全匹配。
当酒液倾洒在方向盘上的瞬间,仪表盘突然通电,GpS 历史轨迹在屏幕上炸开。
所有路径都在养老院冷库与抗洪烈士陵园间往复穿梭,最终的停驻地,竟是镇党委书记办公室的地下车库。
车载录音装置自动播放,赵德坤带着醉意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 茅台灌进烈士喉咙,烧出来的才是真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