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单方面的屠杀(2 / 2)

他抬起脚,又踩在了对方的另一只脚踝上。

“咔嚓!”

“你看,除了发出更大分贝的、毫无意义的噪音之外,你的‘恐惧’,并没有帮助你改变任何现状。”

他像一个最有耐心的老师,在给一个最愚蠢的学生,讲解一个最简单的道理。而他的教具,就是这个学生自己的身体。

他踩碎了他的双踝,然后是膝盖,然后是盆骨。

他没有立刻杀死他。他在……拆解他。一片一片地,剥夺他作为“人”的、所有活动的能力,将他变成一滩只能在地上蠕动、哀嚎的、无助的烂肉。

另一个教徒,已经彻底吓傻了。他瘫在原地,裤裆里,流出了腥臊的、黄色的液体。他看着自己的同伴,被那个魔鬼,用一种近乎于艺术的、残忍的方式,一点点地,拆成零件。

他想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终于,暴君的“教学”,结束了。他脚下的那个教徒,已经不再成人形,只剩下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暴君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走向了最后一个幸存者。

那个被吓尿了的教徒,看着缓缓走近的魔鬼,精神彻底崩溃了。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疯狂,眼泪和鼻涕,流了满脸。

“……疯了。一个因为过度恐惧,导致大脑皮层功能紊乱的样本。”暴君下了结论。

他走到那个疯笑的教徒面前,蹲了下来。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对方的头,动作,甚至称得上是……温柔。

“……不用怕。”他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一些,“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

那个教徒的笑声,慢慢地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张脸,那张他曾经奉若神明的脸,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依赖?

“始……始祖……”他喃喃地说道。

“嗯。”暴君应了一声。

然后,他的五指,猛地发力。

“噗!”

如同捏碎一个熟透了的西瓜。红的,白的,溅了满地。

暴君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污秽,仿佛只是掸去了一点灰尘。

现在,整个通道里,还能喘气的“观众”,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瞎眼先知。

他靠在墙边,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听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那每一次骨骼的断裂声,每一次临死前的哀嚎,都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扎进他的脑子里。

暴君,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现在,轮到你了。”暴君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漠然,“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为什么……”瞎眼先知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句话,“我们……是您最虔诚的信徒啊……我们……崇拜您,追随您……”

“崇拜?”暴君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弄,“不,你们崇拜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虚假的、名为‘进化’的图腾。”

他伸出手,扼住了瞎眼先知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顶在冰冷的墙壁上。

“你们渴望进化,却用最原始、最愚昧的方式,进行着一场……名为‘信仰’的、可笑的自我麻醉。你们放弃思考,放弃质疑,将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神’身上。这,不是进化。”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瞎眼先知的脸,开始因为缺氧而涨成猪肝色。

“……这是……退化。”

“真正的进化,是冰冷的,是残酷的,是建立在无数次的淘汰和吞噬之上的、一条孤独的、向上的阶梯。它不需要信徒,它只需要……养料。”

“而你们……”暴君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连做养料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他松开了手。

瞎眼先知瘫倒在地,像一条缺水的鱼,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他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

然而,暴君却蹲了下来,从地上,捡起了那根之前被教徒丢下的、沉重的、前端带着齿轮的钢管。

“……不过,在‘错误’被彻底清除之前,或许……可以发挥一点最后的余热。”

暴君看着瞎眼先知,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类似于“好奇”的、属于研究者的表情。

“……我一直很好奇,一个彻底失去了视觉输入的生物,当他面对绝对的、无法理解的暴力时,他那引以为傲的‘感知’,会给他……反馈一些什么样的‘画面’呢?”

瞎眼先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不……不……你不能……”

暴君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举起了手中的钢管,那巨大的、狰狞的齿轮,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嗜血的光芒。

然后,他用一种稳定而均匀的、仿佛在敲打一件艺术品的速度,一下,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砰!”

“砰!”

沉闷的、令人牙酸的击打声,在通道里,久久回荡。

……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终于停了。

暴君扔掉了那根已经完全变形的、沾满了血肉和脑浆的钢管。他看了一眼地上那滩已经完全无法辨认出人形的“东西”,似乎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结论:样本无法提供有效的数据反馈。实验失败。】

他转身,走回了灰鸦的身边。仿佛刚才那场单方面的、极致残忍的屠杀,只是一段无聊的插曲。

他重新蹲下,拿起了那块被他撕下的、还算干净的布条,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双手,将每一根手指上的血污,都擦得干干净净。

然后,他重新拿起那柄被钉在墙上的、已经冷却下来的匕首,准备继续他那被打断的“手术”。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剩下他,和满地的……残骸。

在他的意识深处,那个属于“零”的、被数据化的系统面板上,一行冰冷的、血红色的字体,悄然浮现,然后,又缓缓隐去。

【侵蚀度: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