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以莽直着称的大皇子为什么会想到这样阴毒的主意?
那个恰好被送到手边的道人又是谁的手笔?
大皇子能被暂时放过,要感谢他最终没有为了陷害林煜真的把陛下的生辰刻上去。
可三皇子是暗中引导操持了全套的。
是,他没有亲自动手。
但其心可诛。
他为了拉下大皇子,竟敢拿君父做筏子,他怎么保证大皇子就真的不会把陛下的生辰刻上去?
又怎么笃定这对陛下没有坏的影响。
所以他该死。
齐榭不知道里面的内情,但也能想像到这里面的凶险。
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老师,你说我外放怎么样?”
他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日子,还是更想踏踏实实的做点实事。
“也好,我为你找个合适的地方。等着消息吧。”
齐榭起身行礼:“谢过老师。”
林楠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别忙着谢。趁你离开前还有些时间,为师考考你的功课。”
齐榭一下子僵住,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生无可恋的愁苦:“请老师指点。”
这么多辈子过去了,林楠对这些圣人文章的理解,就是装也能装一个绝世天才。
最过分的是,他还不顾普通人的死活。
之前享受这个待遇的是林楠的三个儿子,每每抽查结束,总感觉历经了一场生死。
偏偏他们还不能抱怨林楠抽查内容超纲。
他只是刁钻,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打在你最薄弱的地方。
让你只有羞愧的低下头,我明明学了该会的,如果之前再认真一些……
现在被折磨的多了一个齐榭。
小半个时辰后,齐榭离开林府的后背都是湿的,走到门口还踉跄了一下。
消息传到林楠三个儿子院子里,三个人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齐齐面露同情。
然后林楠就用行动告诉他们,还是同情同情自己吧。
林煜站在书房里,脸色涨红,羞愧的无以复加。
他这些年哪还有心思读书啊?回来的这几天又在养伤,现在被亲爹当着两个弟弟的面公开处刑,现在的心情哪里是一句想死能概括的。
就这,林楠也没放过他:“嗯,不错。林大少爷就是有骨气,从不欠人东西。时间不长,就把教你的东西全部还给先生了。”
林煜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
“还讲究友爱兄弟,愣是等着你弟弟们把学问追上来。”
二郎三郎一点儿幸灾乐祸的心都没有,只能跟个鹌鹑似的在旁边缩着,因为他们知道,谁也跑不了。
果然,很快林楠就调转刀柄劈向了他们。
出了书房,兄弟三个齐齐舒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什么都没说,默默回了自己的院子挑灯夜战了。
林煜一边看书一边忍不住唾弃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喝酒泡坏了脑子。
他怎么能怀疑二郎三郎对自己的情谊。
他们是什么关系?
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