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用的理由也不是因着动了修堤款。
林楠换了常服,舒了口气,抬眼看他:“你想陛下如何?”
“我……”齐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还没有那么天真。
“可就什么都不做?当无事发生?”
齐榭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陛下他……”咽下那些不恭敬的话:“那我们这几个月的忙碌算什么?三县百姓,两万人的性命算什么?”
他之前远离中枢,听多了陛下英明的行事,对陛下是有一层憧憬的。
现在知道陛下也会包庇亲子,装聋作哑,心头是止不住的失望。
林楠安慰这个蔫了吧唧的弟子:“不是不动,只是现在不宜大动。前段时间的大动干戈已经够了。”
说到底,是陛下老了。
整个朝廷现在追求的是一个稳。
“那想必到时候也只是处理几个涉事的官员,几位高贵的殿下分毫无伤吧?”
齐榭这话说的满是止不住的怨气。
“那你要陛下如何呢?陛下已有了春秋,继位之人必然要从几位皇子里面挑的。总不能因为这事儿全不要了吧。”
齐榭知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还是觉得气闷。
林楠笑问他:“知道哪怕陛下也要权衡利弊,很多事情也不是非黑即白,以后碰到这种事情,还敢出头吗?”
齐榭认真想了想,郑重回答:“敢!万一就差我呢?”
又问林楠:“您既然已经知道结果,又是为什么非要把几个皇子都得罪了?”
都得罪了?
哪有都得罪?
林楠肯定自己那封折子的内容出不了宣政殿。
不是陛下爱惜林楠的才华,对他的保护。
而是这种能激起民怨的真相,不能漏出去一星半点。
所以,哪怕陛下心里有火,也不会以截留贪墨修堤款的罪名惩处几个皇子。
再说了,几个皇子争权夺利,三皇子外家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陛下心里真的不清楚这里面必然有其他几个皇子插手吗?
既然陛下心知肚明,那林楠在忙活什么?
在忙活着树立自己忠君为民的人设啊!
在给五皇子一个表现的机会。
仅此而已。
林楠从来没想过借着这件事就真把几位皇子压下去。
不说这根本就不现实,就是能把几个皇子压下去,林楠也不会做。
皇帝还有几年寿数,林楠也不是什么六部尚书,五皇子一点成绩没有,那么着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