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房车，金琰扶着文老在座位上坐下，先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又端来几样吃食。
\"文老，我们从第一地基来接您。\"金琰把茶杯往他手边推了推，\"能说说实验室现在的情况吗？\"
文老盯着面前的食物，喉结动了动，明显咽了口唾沫，却没伸手去拿。他低头看着茶杯里晃动的热气，声音有些发紧：\"实验室现在有三十个人......\"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扶手边缘，\"三个是我家人，剩下二十六个，有我带的学生，也有原来实验室的老同事。\"
他突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急切：\"我们手里有半成品药水！要是能有你们基地的资料，说不定能配出完整的药剂！\"话说到一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金琰赶紧把茶杯塞进他手里：\"您慢点说，先喝口茶。\"
\"咳咳......谢谢。\"文老捧着茶杯灌了两口，手指还在微微发 抖。
金琰看着他发红的眼眶，轻声道：\"您放心，我们不会丢下任何人。这是任务，也是......\"她顿了顿，\"是我们该做的事。\"
前排开车的顾夜寒突然扭头：\"您放心，我们肯定把所有人都安全带出来。\"他的声音比平时硬，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
文老眼眶一下子红了，嘴唇抖了抖才说出话：\"谢谢......谢谢你们......\"声音哑得厉害，像是积压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
自从彭征接管实验室后，他每天睁眼闭眼都是死路一条。那混 蛋总拿他老婆孩子的命威胁，逼着他继续研究。有时候夜里听着窗外丧尸的嚎叫，他真想一头撞死在实验台上，可一想到家人......
\"彭征是末世刚开始时被派来守实验室的。\"文老喝了口茶顺了顺气，\"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他负责防着丧尸和幸存者闯进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可自从知道我们在研究能让普通人变成异能者的药水，整个人就变了。\"
他抬头看向金琰，眼神里带着恐惧和愤怒：\"先是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后来变本加厉......\"喉结又动了动，\"威逼利诱我们继续研究，让我们没日没夜地配制药剂。\"
\"药水原料是从晶核里提取的。\"文老的声音发颤，\"但丧尸病毒没完全清除干净，所以成功率特别低。\"他突然激动起来，\"可彭征根本不管！他拿着这些半成品药水跟其他基地做交易——用普通人类做实验！\"
\"最开始用的是他手下的军人。\"文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有人变成丧尸直接处理掉，有人变成异能者......\"他猛地拍了一下扶手，\"要是敢不听话，当场就杀了！\"
金琰注意到顾夜寒的拳头已经攥得咯吱响，指节都泛了白。
\"现在实验室里一半是跟他同流合污的军人，另一半是变成异能者的幸存者。\"文老的声音越来越低，\"彭征那混 蛋......顺他者生，逆他者亡！\"他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抖动起来，\"所有人都被他吓破了胆......\"
\"砰！\"顾夜寒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方向盘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他猛地扭头看向后视镜，眼睛里烧着火：\"他敢这么干？！\"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他忘了自己当初对着军旗宣誓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