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处罚令下,朝堂之上人人自危。那些曾附和上书要求废黜沈清璃的大臣,个个面色惨白,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最后,皇上将目光转向萧景珩:“景珩,此次你查明真相,揪出朝中奸细,功不可没。”
萧景珩躬身:“此乃儿臣分内之事。只是...”
“只是什么?”
“儿臣王妃沈清璃,如今尚被软禁府中。她虽是沈家养女,但品行端正,聪慧贤良,更是多次助儿臣化险为夷。恳请父皇还她一个公道。”
皇上颔首:“传朕旨意,珩亲王王妃沈清璃,忠慧无双,与珩亲王乃是天作之合。此前一切流言,皆属构陷。即日起解除软禁,赐东海明珠一斛,蜀锦十匹,以慰其委屈。”
“谢父皇!”萧景珩躬身谢恩。
皇上又看向众臣,厉声道:“今日起,朝中若有人再敢非议珩亲王王妃,以欺君之论处!”
群臣齐齐跪地:“臣等遵旨!”
退朝后,萧景珩快步走出养心殿,迫不及待要回府见沈清璃。
“五弟留步。”二皇子萧景琛从后追上,面色复杂。
萧景珩转身,冷淡道:“二皇兄有何指教?”
萧景琛苦笑:“今日朝堂之上,为兄真是大开眼界。想不到太子和顾晏舟竟敢通敌叛国...”
“二皇兄不必惺惺作态,”萧景珩打断他,“你与太子联手打压我的势力,真当我不知?”
萧景琛面色一僵:“五弟误会了,为兄那也是受人蒙蔽...”
“是否误会,你心知肚明。”萧景珩冷冷道,“只望二皇兄记住今日教训,莫要步太子后尘。”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萧景琛一人站在原地,面色阴晴不定。
珩王府中,沈清璃正焦急等待消息,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圣旨到!”
沈清璃急忙整装出迎,只见内侍笑吟吟地宣读圣旨,不仅解除了她的软禁,还多有赏赐。
“王妃请起,”内侍恭敬道,“皇上特意吩咐,王妃受委屈了。如今真相大白,顾晏舟一党已伏法,王妃可安心了。”
送走内侍后,沈清璃尚未来得及细想,又听门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
“王爷回府了!”
沈清璃快步走向前厅,只见萧景珩风尘仆仆而来,二人相视一笑,万千言语尽在不言中。
“朝堂之事,我都听说了。”沈清璃轻声道,“你这一招,真是雷霆万钧。”
萧景珩执起她的手:“多亏你周旋其中,为我争取了时间。若非你在京中稳住局势,我也不敢在北疆多作停留。”
“顾晏舟...果真是北狄细作?”
萧景珩点头:“他潜伏朝中十五年,泄露军机无数。去年北疆之战,我军损失惨重,便是拜他所赐。”
沈清璃叹息:“难怪他处处与我们作对。”
“如今他已入死牢,三日后问斩。”萧景珩道,“太子也被废黜,押入天牢。朝中局势,已然大变。”
“皇上...对王爷可有何表示?”
萧景珩微微一笑:“父皇命我暂摄朝政,处理太子留下的烂摊子。”
沈清璃眼中闪过惊喜:“这可是天大的信任!”
“也是天大的责任。”萧景珩神色凝重,“朝中太子党羽尚未肃清,北狄又虎视眈眈,接下来这段日子,恐怕不会轻松。”
是夜,二人秉烛夜谈,将朝中局势细细分析。
“二皇子此次虽未受罚,但势力大损,短期内应不敢轻举妄动。”沈清璃分析道,“倒是那些原本中立的朝臣,如今见王爷得势,必会纷纷来投。”
萧景珩点头:“这正是我担心的。树大招风,如今我权倾朝野,必会引来更多猜忌。”
“王爷的意思是...”
“我明日便上书父皇,请辞部分职务,只保留军权。”萧景珩道,“朝政之事,还是交由文臣处理为妥。”
沈清璃赞同:“以退为进,确是上策。”
三日后,顾晏舟被押赴刑场问斩。这位权倾一时的礼部侍郎,最终以叛国罪身首异处。
同日,萧景珩上书请辞监国之职,只保留大将军衔。皇上准其所请,但加封其为摄政王,参决军国大事。
这一举动,既显示了萧景珩的谦逊,又巩固了他的实权,朝野上下无不佩服他的政治智慧。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风波已平之时,一个意外的消息从北疆传来。
“王爷,王妃,北狄大军压境,号称三十万,已突破黑水关!”传令兵急匆匆来报。
萧景珩与沈清璃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看来,北狄这是要为他们的二王子报仇了。”萧景珩沉声道。
“王爷要亲自出征?”沈清璃问。
萧景珩点头:“北狄此次来势汹汹,朝中除我之外,无人能挡。”
沈清璃握住他的手:“我随你同去。”
“不可!战场凶险...”
“王爷忘了我们的盟约吗?”沈清璃坚定道,“共担风雨,共享荣光。你既上战场,我岂能安坐后方?”
萧景珩凝视她良久,终于点头:“好!你我夫妻,并肩作战!”
三日后,萧景珩率二十万大军出征北疆,沈清璃以军师身份随行。这是大周朝历史上,第一次有王妃随军出征。
京城外,旌旗招展,刀枪如林。
皇上亲自为大军送行,举朝文武皆至。
萧景珩银甲白袍,英姿勃发;沈清璃一身戎装,飒爽英姿。二人并肩而立,宛如天人。
“朕在此,静待摄政王凯旋!”皇上举杯饯行。
萧景珩与沈清璃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出发!”
大军开拔,烟尘滚滚。沈清璃回首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京城,心中清楚,这一去,将是又一场生死考验。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天牢中,已被废为庶人的前太子萧景宏,正与一个神秘人密谈。
“告诉你家主子,只要助我离开天牢,他日我登基为帝,必割让北疆三州以报。”萧景宏低声道。
神秘人轻笑:“太子放心,北狄大军已至,萧景珩此去凶多吉少。待他兵败身亡,皇上别无选择,只能恢复您的太子之位。”
“但愿如此...”
天牢阴暗的角落里,一场新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