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洲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指尖轻轻拂过她颤抖的睫毛,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没关系,我等。”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抿的嘴唇上,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却最终只是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一点安全距离。
“很晚了,去睡觉吧。”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明天还要去看店面。”
林晚像是得到了特赦,几乎是逃也似的往楼梯跑。帆布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像在追赶自己乱了节拍的心跳。
跑到二楼拐角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沈廷洲还站在原地,背对着她,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轮廓,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寂。可她分明看到,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那里藏着一抹抑制不住的笑意。
林晚的脸颊又烫了起来,赶紧转身跑回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靠在门板上,她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刚才他靠近时的气息,他说“我想养”时的认真,还有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情意,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笨蛋沈廷洲。”她小声嘀咕,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了弯,眼底的慌乱渐渐被甜蜜取代。
或许,试着相信一次,也没什么不好。
楼下,沈廷洲站了很久,直到二楼的灯光熄灭,才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他的指尖还残留着她下巴的温度,带着淡淡的馨香,让他忍不住低头闻了闻,眼底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他知道她需要时间,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
从十年前在林家老宅第一次见到那个扎着羊角辫、偷偷给他塞草莓糖的小姑娘开始,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银色的光斑。
林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摸出枕头下的草莓糖,剥开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盖不住心里那股越来越浓的甜。
她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层隔着“契约”和“暧昧”的薄纱,在刚才那句“我想养你”,彻底被捅破了。剩下的,是汹涌的情意,和一点点带着期待的慌张。
感情这东西,就像春天的藤蔓,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爬满了心墙,开出了甜丝丝的花。
而属于她和沈廷洲的故事,显然要进入更甜的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