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看她晒得发红的皮肤,不想再听她因为算错账而懊恼的叹气,更不想她再因为摊位被砸而红着眼圈强装坚强。他想把她护在羽翼下,让她永远像此刻这样,眼里只有纯粹的欢喜。
林晚的心跳乱了节拍,像被扔进石子的小湖,荡起圈圈涟漪。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温柔,突然觉得鼻子一酸。
这些天的辛苦、委屈、强撑的坚强,在这句“我养你”面前,突然绷不住了。可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像融化的草莓糖,从舌尖一直甜到心底。
“不行。”她吸了吸鼻子,故意板起脸,把存钱罐往身后藏,“我才不要你养。我自己能行,你看我都存满一罐钱了……”
“我知道你能行。”沈廷洲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可让我疼你,行不行?”
最后那句“行不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恳求,尾音轻轻落在空气里,像羽毛搔在心尖上,痒得林晚想跺脚,却又莫名地不想拒绝。
她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存钱罐,听着里面硬币碰撞的轻响,突然觉得那些象征“独立”的钱,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是他眼里的认真,是他不动声色的维护,是这句笨拙却真诚的“我养你”。
“那……那我也得继续做我的喇叭裤。”林晚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耳根却红得能滴出血来,“不能让你白养。”
沈廷洲的眼底瞬间亮起光,像被点燃的星火。他伸手接过她怀里的存钱罐,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张开双臂,把她圈进怀里。
他的怀抱很宽,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雪松味将她完全包裹。林晚的脸贴在他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咚咚”的,像在回应她刚才的慌乱。
“好。”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胸腔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那就让你用你的喇叭裤,‘养’我一辈子。”
林晚的脸更烫了,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她能感受到他下巴抵在发顶的温度,能闻到他睡衣上淡淡的皂角香,那些没说出口的情愫,像这深夜的空气,浓稠得化不开。
壁灯的光晕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青瓷存钱罐安静地立在茶几上,里面的硬币偶尔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像在为这突如其来的甜蜜伴奏。
林晚埋在他怀里,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或许独立不一定要单打独斗,或许偶尔依靠一下身边的人,也不算认输。
至少在他怀里,她可以暂时放下所有防备,做个不用那么坚强的小姑娘。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温柔地洒在地板上。客厅里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像首安静的夜曲,缠绕着属于他们的,刚刚开始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