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刚想把沈二叔带走,他突然挣脱钳制,像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朝着主席台疯狂嘶吼:“都是假的!这些证据都是伪造的!”
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晚,唾沫星子喷溅在锃亮的地板上:“是你!是你这个小贱人搞的鬼!你想报复我,想吞掉沈氏的家产,就伪造这些东西来陷害我!”
会场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几个胆小的董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沈二叔这副癫狂的模样,倒真有几分让人信以为真的架势。
刘董事见状,赶紧跟着煽风点火:“对!肯定是她伪造的!一个乡下丫头哪懂什么加密账本?说不定连账本都是假的!”
沈父的眉头重新皱紧,眼神在林晚和沈二叔之间来回逡巡,显然又开始动摇。毕竟加密账本尘封十年,谁也不敢保证中间没有被动过手脚。
沈廷洲往前一步,挡在林晚身前,眼神冷得像冰:“二叔,事到如今还在嘴硬,有意思吗?”
“我嘴硬?”沈二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里却全是怨毒,“我看是你们串通一气!沈廷洲,你为了夺权连亲二叔都害,就不怕遭天谴吗?还有你——”
他的目光像毒蛇般缠上林晚:“你父母就是被你克死的!现在又想来克我们沈家,我告诉你,没门!”
这话戳中了林晚最深的痛处,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指尖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沈廷洲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正要发作,却被林晚轻轻拉住。
她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眼底的脆弱已经被一层冰冷的嘲讽取代。
“狡辩得真难听。”林晚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她转身走到台下,从沈廷洲的公文包里拿出那个沉甸甸的防潮盒,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打开。
加密账本躺在丝绒衬里上,黑色的皮质封面在灯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烫金的“林”字虽然磨损,却依旧醒目。
“你说证据是伪造的?”林晚捏着账本的边缘,将它高高举起,“那这个呢?”
沈二叔的笑声猛地卡住,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脸色瞬间比纸还白:“不……不可能……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是我父母留下的遗物。”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十年前,他们预感到了危险,才把所有真相都记在这里。你以为藏得很好,却不知道,它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让你原形毕露的机会。”
她一步步走向沈二叔,每走一步,脚下都像踩碎了他的伪装。账本的边缘划过空气,带着尘封十年的寒意。
“你说账本是假的?”林晚在他面前站定,突然翻开其中一页,用手指点着右下角的签名,“那这个呢?沈二叔,这是你的亲笔签名,还要我念出来上面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