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他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漆黑的天色,声音有点不自然,“沙发太窄了。”
林晚猛地抬头看他。
这沙发宽得能躺下三个成年人,他居然说“太窄”?
看着沈廷洲故作镇定的侧脸,他耳尖的红还没褪去,喉结不自然地滚动着,林晚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人明明也慌得一批,偏偏要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哦,是挺窄的。”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声音却带着点憋不住的笑意,“可能是我占地方太大了。”
沈廷洲的耳朵更红了,抓起桌上的报告假装翻看,指尖却在“暗门”两个字上反复摩擦,根本没看进去。客厅里的空气像被点燃的引线,滋滋地冒着暧昧的火花。
墙上的挂钟突然敲响,打破了这份微妙的寂静。林晚猛地想起仓库的事,赶紧转移话题:“报告……看完了吗?暗门的位置……”
“嗯。”沈廷洲的声音恢复了些镇定,指着报告上的标记,“技术队说暗门后面可能是条密道,通向码头的货运船。我们可以……”
他开始分析抓捕计划,语气沉稳,仿佛刚才那个耳根泛红的人不是他。可林晚听着听着,总会想起刚才靠在他怀里的触感,他圈在她腰间的力度,还有他睫毛落在她额头的微痒。
“你觉得这样可行吗?”沈廷洲讲完计划,抬头看向她。
林晚猛地回神,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赶紧点头:“可行!就按你说的来!”
沈廷洲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掩饰过去。他站起身,往厨房走:“我去煮点东西,你饿了吧?”
“啊?哦,饿了。”林晚看着他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厨房里传来烧水的声音,林晚坐在沙发上,看着刚才两人躺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拿起毯子抱在怀里,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股雪松味,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
原来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真的可以在睡着时变得这么近。
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感受到彼此的体温,近到让她觉得,或许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愫,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
沈廷洲端着两碗面出来时,看到林晚抱着毯子发呆,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他把面放在桌上,故意咳嗽两声:“再不吃就坨了。”
林晚“哦”了一声,拿起筷子却没动。两人坐在沙发两端,低头吃面,谁都没说话,只有筷子碰到碗沿的轻响。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的空隙上,像条细细的银线。林晚偷偷抬眼,看到沈廷洲吃面时微微颤动的睫毛,突然觉得,这暧昧的距离,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至少,它让她知道,原来这座冰山,也有会脸红、会慌乱的时候。
而这份认知,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了圈圈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