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太急,差点被门槛绊倒。沈廷洲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心里突然暖暖的,刚才甩掉追兵时的惊险,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医药箱里的东西很齐全,林晚拿出碘伏和纱布,手却抖得厉害,好几次都没拧开瓶盖。沈廷洲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伸手按住她的手:“我自己来吧。”
“不行!”林晚打掉他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都受伤了,怎么能自己弄?”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衬衫袖子。伤口比想象中要深,大概有三厘米长,还在往外渗血,边缘沾着些泥沙。
林晚用棉签蘸着碘伏清理伤口,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可她的手抖得太厉害,棉签碰到伤口时,沈廷洲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道歉,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沈廷洲的手背上,滚烫的。
沈廷洲的心像是被那滴眼泪烫了一下,突然伸出右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别哭,不疼。”
他的指尖带着点凉意,却让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没有了平时的冰冷,只有满满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谁让你这么傻,非要自己引开他们。”林晚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就不能报警吗?”
“报警会打草惊蛇。”沈廷洲看着她认真包扎的样子,嘴角弯了弯,“而且,不能让你出事。”
最后那句话说得很轻,却像颗石子投进林晚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她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缠着纱布,耳根却悄悄红了。
包扎好伤口,林晚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动作还是有点僵硬。沈廷洲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谢谢。”
“谢我干什么。”林晚别过脸,声音闷闷的,“我只是不想你有事,毕竟……我们还是合作关系。”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自己早就不是因为“合作关系”才这么担心了。
沈廷洲没戳破她的话,只是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眼神渐渐变得锐利:“他们既然敢动手,就说明我们查到了关键处。明天让张秘书去查那辆车的车架号,肯定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的人。”
林晚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刚才的害怕好像淡了很多。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再危险的处境,好像也能闯过去。
“那你今晚……”
“我守在这儿。”沈廷洲打断她,指了指沙发,“你去休息,我就在客厅待着。”
林晚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眼里的坚定堵住了。她点点头,转身往房间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沈廷洲靠在沙发上,正闭目养神,月光落在他受伤的胳膊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她轻轻带上房门,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今晚谁也别想睡,她就在门后守着,只要有一点动静,她就立刻冲出去。
不管是合作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她都不能让他再受伤了。
窗外的风还在吹,可客厅里的灯光亮着,像座温暖的灯塔,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和恐惧。林晚靠在门板上,听着客厅里传来的呼吸声,突然觉得,只要有这个人在,再危险的夜,也能安然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