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洲拿着林晚画的表格去核对供应商信息时,林晚还坐在书房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那些标注着时间差的报表。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纸上,在“海外空壳公司”那行字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像串诡异的密码。
她盯着那行字发怔,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沈二叔假惺惺的笑脸,还有报表上那些经不起推敲的数字。总觉得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差一根线就能串成完整的链条,可那根线到底是什么?
指尖突然顿住。
报表上那家收了“咨询费”的海外公司,注册地在巴拿马。这个地名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中了脑海深处某个模糊的角落——原主的记忆碎片,竟在这一刻毫无预兆地翻涌上来。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原主的父亲总在深夜对着台灯写写画画,桌上摊着的牛皮账本封面,右下角烫金的花纹里,好像就藏着“巴拿马”这三个字。原主当时好奇地问那是什么,父亲只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是“很重要的朋友”。
更让她心头一震的是,记忆里还有个画面:十二岁那年,原主在衣柜最深处找到个落满灰尘的红木盒,里面除了父母的合影,还有那本牛皮账本。可没过几天,账本就不见了。原主哭闹着找了很久,最后是沈二叔笑着哄她说:“叔叔帮你收起来了,等你长大再还给你。”
后来原主问过好几次,沈二叔都含糊其辞,说早就弄丢了。当时她年纪小,哭了几场也就忘了,可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弄丢了,是被沈二叔故意藏起来了!
林晚的心脏狂跳起来,指尖因为用力而掐进掌心。
原主的父亲曾是沈老爷子的合伙人,一起在港城打拼过。那本账本……会不会记着当年两人合作的资金往来?沈二叔偷换遗物盒,难道就是为了那本账本?
她猛地想起昨天在文件上发现的“3”和“7”——会不会不是页码,而是账本上的页码?或者是某个记录的日期?
林晚站起身,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原主的记忆像被打碎的镜子,碎片散落在脑海里,拼不出完整的画面,却让她隐约感觉到,那本旧账本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沈二叔为什么要藏起账本?难道当年原主父母的意外,和他有关系?还有这次的财务造假,会不会和几十年前的旧账有关联?
一个个念头在脑海里炸开,让她头晕目眩。她扶着桌沿站稳,深吸一口气——不行,不能慌。
她得先找到那个红木盒。原主的记忆里,盒子是放在衣柜暗格里的。虽然账本被拿走了,但说不定盒子里还留着其他线索,比如父亲的笔记,或者某个能证明账本存在的东西。
林晚快步回了自己房间,蹲在衣柜前摸索。原主的衣柜是老式的红木柜,带着雕花的铜锁。她记得原主说过,暗格在最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沉重的抽屉搬下来,果然看到后面有块松动的木板。掀开木板,里面果然有个巴掌大的暗格,却空空如也。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看来沈二叔不仅拿走了账本,连暗格里的其他东西也没放过。
就在她准备把木板盖回去时,指尖突然碰到个硬硬的东西。她伸手摸出来一看,是枚生锈的铜钥匙,上面刻着个模糊的“林”字,钥匙环上还系着半张撕坏的便签。
便签纸已经泛黄,上面用铅笔写着几个潦草的字:“第三排,第七格。”
林晚的眼睛瞬间亮了!
第三排,第七格?这说的是什么?书架?还是保险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