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低下头,掩饰住眼里的失落,拿起桌上的橘子,继续往老爷子手里塞:“爷爷,您吃橘子,甜着呢。”
沈廷洲瞥了她一眼,见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像只受了委屈的小鹿。他心里莫名地有点不舒服,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接下来的几天,沈廷洲依旧会在林晚被刁难时站出来。有时是张妈不小心打碎了沈二叔送的花瓶,把责任推给林晚,他一句“监控拍得很清楚”,就让张妈闭了嘴;有时是沈家族里的三姑六婆嚼舌根,说林晚配不上他,他冷着脸一句“我的事,轮不到外人插嘴”,就让那些人噤若寒蝉。
每次他为她说话,林晚都会在心里提醒自己:他只是不想沈家丢脸,跟她没关系。
可每次听到他清冷的声音为自己辩解,每次看到他站在自己身前,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她的心跳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漏半拍,脸颊也会悄悄发烫。
这天晚上,林晚在厨房温醒酒汤,沈廷洲恰好进来倒水。
“今天……谢谢你。”林晚低着头,小声说。下午沈三叔公又说她来历不明,是沈廷洲一句“爷爷查过,没问题”堵了回去。
沈廷洲倒水的手顿了顿,没回头:“说了,别给沈家丢脸就行。”
“哦。”林晚应了一声,心里那点刚冒出来的暖意又凉了下去。
沈廷洲端着水杯往外走,经过她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汤温好了就端上来,凉了喝了没用。”
“……好。”
看着他消失在厨房门口的背影,林晚叹了口气,拿起温着的醒酒汤。
汤碗很烫,暖得能熨帖手心,可她心里却像揣了块冰,又像燃着团火,又冷又热,乱糟糟的。
她到底该怎么看待沈廷洲这些微妙的转变?
是他真的开始接受她了,还是她想多了?
林晚端着汤碗,慢慢往客厅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像铺了层白霜。她看着沈廷洲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侧影,突然觉得,这座冰山好像正在慢慢融化,只是融化的速度太慢,慢到让她分不清,那到底是春雪消融,还是自己的错觉。
或许,她该再等等。
等他带她去看星星的时候,或许就能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
林晚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不管怎么说,先把醒酒汤给他端过去再说。
毕竟,他今天又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