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的“警告”(1 / 2)

林晚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回到沈家时,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正慢慢褪去。她把阿辉送的旧自行车小心地停在别墅后门,车座上还沾着她刚才不小心蹭到的草屑,却被她宝贝似的拍了又拍。

一想到刚才骑车时的快乐,她嘴角的笑意就压不住。阿辉说明天教她调自行车链条,还说要带她去码头看渔船归港,光是想想,都觉得这枯燥的“考察期”多了点盼头。

可刚走进客厅,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沈廷洲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身形挺拔如松,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冷白的光晕,连空气都仿佛结了冰。

“回来了。”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硬着头皮走过去:“嗯,刚回来。有事?”

沈廷洲缓缓转过身,月光照亮他一半的侧脸,鼻梁高挺,唇线冷硬,眼神深不见底,像藏着漩涡的深海。他没回答她的话,只是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轻飘飘地扔了过来。

“什么东西?”林晚伸手接住,借着窗外的光一看,瞬间愣住了。

是张支票。

上面的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零,看得她眼睛都直了。这金额,够她在现代买套市中心的大平层,还能剩下不少。

“拿着钱,离开沈家。”沈廷洲的声音冷得像冰,“婚约作废,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林晚捏着支票的手指猛地收紧,纸张边缘硌得指腹发疼。她总算明白他这股低气压是怎么回事了——多半是看到她跟阿辉学骑车了,所以又来这套用钱打发人的把戏。

“沈廷洲,你觉得我是这种人?”林晚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她把支票往茶几上一拍,声音拔高了八度,“我林晚是穷,是没你们沈家有钱,可我还没到要靠卖婚约换钱的地步!”

她最恨别人把她当成贪钱的拜金女,尤其是在她刚刚感受到真诚的温暖之后,沈廷洲这副嘴脸,显得格外刺眼。

“嫌少?”沈廷洲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可以再加。只要你点头,多少钱都可以。”

“你!”林晚被他气笑了,抓起那张支票,三下五除二就撕成了碎片,“我告诉你,这钱给我我都嫌扎手!想让我走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你爷爷说清楚,把婚约撕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掉价呢!”

撕碎的纸屑被她扔得满天飞,像撒了一地的雪花。

沈廷洲盯着那些飘落的纸屑,眼神一点点沉下去。他本以为,这女人既然能跟那个修电器的小子混在一起,肯定是贪慕虚荣的性子,用钱打发再简单不过。

可她撕支票的动作干脆利落,眼里的愤怒和鄙夷不似作伪,像根针,猝不及防地刺了他一下。

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林晚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死死地瞪着他,像只炸毛的猫。她做好了他会发怒的准备,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跟他吵到底。

可沈廷洲却突然笑了。

不是那种带着嘲讽的冷笑,而是低低的、带着点奇异磁性的笑,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