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内室,落在床榻上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林昭先醒了过来,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不同于自己惯用的兰花香。她微微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竟蜷缩在萧烬怀里,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腰上,而萧烬的手臂正环着她的肩,将她牢牢圈在怀里。
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林昭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连忙小心翼翼地想挪开身体,却不小心惊动了怀里的人。
萧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意识还没完全清醒,习惯性地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往怀里带了带,嘟囔道:“公主……再睡会儿……”
这一声亲昵的嘟囔让林昭的脸更红了,她推了推萧烬的肩膀:“醒醒,天亮了。”
萧烬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低头对上林昭近在咫尺的脸,又看到两人交缠的姿势,瞬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手,身体往后一缩,差点滚下床榻。她捂着发烫的脸颊,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公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睡着了不知道……”
看着她手足无措、耳根通红的样子,林昭心里的窘迫渐渐散去,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她坐起身,拢了拢微乱的衣衫,淡淡道:“没事,许是夜里翻身不小心碰到了。”话虽如此,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红晕。
萧烬这才松了口气,却不敢再看她,连忙掀开被子下床,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寝衣:“我、我去洗漱!”说完就像逃一样冲出了内室。
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林昭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昨晚被萧烬环过的肩膀,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萧烬跑到外间,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刚才离得那么近,能清晰地看到公主长长的睫毛和细腻的肌肤,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暗骂自己没出息:“萧烬啊萧烬,你想什么呢!那是公主!”
正自我检讨着,青霜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见她这副样子,又看了看内室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打趣道:“萧护卫,今早的天气真好啊,看来昨夜睡得不错?”
萧烬的脸瞬间又红了,伸手去捂青霜的嘴:“别胡说!”
青霜笑着躲开,朝她挤了挤眼睛:“奴婢什么都没说,就是看萧护卫气色好,想来是沾了公主的福气。”她说完也不敢多逗,连忙端着东西进了内室伺候林昭洗漱。
萧烬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洗漱换衣。等她换好衣衫回到主院时,林昭已经坐在桌前准备用早膳了。
“公主早安。”萧烬有些不自然地打招呼。
“早安,坐下吃饭吧。”林昭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早上的尴尬从未发生过。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地吃着早饭,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萧烬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埋头扒饭。
吃过早饭,林昭回到书房处理公务。堆积了两天的公文不少,大多是关于京中各部事务和边境粮草调度的。她拿起一份奏折,刚看了两行,眉头就忍不住蹙了起来。
萧烬端着茶水走进来,见她脸色凝重,不由得有些担心:“公主,怎么了?”
林昭叹了口气,将奏折递给她:“你自己看吧,户部又在催边境粮草了,可国库空虚,根本拨不出那么多银子。”
萧烬接过奏折看了看,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些官员就知道催,不知道国库的难处吗?要不……咱们从公主府的私库里挪点?”